说罢,起身跟着年轻女子去了后堂换衣服。
等换完衣服回到花厅,南兰见角落里多了两个避雨的人,一个是没了右臂的独臂乡下汉子,脸上一条长长的刀疤,形容可怖;另一个是十三四岁的男孩儿,黄黄瘦瘦。
南兰多看了那男孩一眼,心中想道:“他应该不比这男孩大多少,我怎么从没把他当成过一个孩子?”
旋即摇了摇头,他终究只是她人生中的匆匆过客,想那么多又有何用?
又过一会儿,庄外突然传来马蹄声,接着是数声唿哨,来人已绕到了庄后。
几名镖师立刻紧张起来,为首的老镖头喝道:“大伙儿抄家伙,护镖!”
几名镖师立刻抽出兵刃,就连年轻女子也抽出一把柳叶刀,也不顾上倾盆大雨,围拢到庭院中的十几辆马车旁。
南兰皱了皱眉,她最不愿意看见别人在她面前动兵器,这会让她想起父亲惨死在绿林强盗刀下的惨状。
这时八名黑衣大汉从庄外攀上了墙头,庄门砰的一声被人一脚踢开,一名面貌极其猥琐,却穿了一身华丽缎袍的汉子走了进来。
猥琐汉子看清了院子里的情况,嘿嘿一笑,对那名老镖头道:“在下阎基,阁下是飞马镖局马行空马总镖头?”
老镖头抱拳道:“不敢,区区虚名不足挂齿。”
阎基哈哈一笑,指着墙头的八名黑衣汉子,道:“弟兄们饿得很了,还请马总镖头赏口饭吃。”
马行空走镖多年,却没听过阎基这号人物,不欲节外生枝,便取了五十两银子,道:“请阎兄和各位弟兄笑纳。”
阎基仰天大笑,面露讥讽道:“马总镖头保了三十万两的镖,却只给兄弟五十两,真是好大的手笔!”
马行空见对方将自己保镖的底细都摸清楚了,知道对方是有备而来,难以善了,便道:“阎兄想要如何,还请划下道来!”
阎基嘿嘿笑道:“既然马总镖头识相,在下就只借十五万两花差花差,余下的就留给总镖头好了。”
几名镖师纷纷大怒,若是对方取走了十五万两,他们的飞马镖局赔得破产倒闭也赔不起。
马行空强忍怒气:“阎兄是不肯留一点儿余地了?”
阎基愕然:“怎么没留余地,我不是给你留了十五万两吗?”
这下飞马镖局众人心中更怒……
南兰不喜江湖争斗,在阎基出现的时候就转身朝向花厅内侧,来了个眼不见为净,她心中思绪乱飞,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兰,你不喜欢打打杀杀,这些人偏要在这里打架,讨厌的紧,看为夫替你收拾他们!”
田归农听到阎基说三十万两镖银的时候就眼热了,早年他就是干拦路打劫的行当,听到有利可图怎会不动心?
他旁观了许久,早已确定两边这些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但他思虑周全,既想抢到银子,又不想破坏了在南兰心中的人设,便想到以替南兰出气的由头动手。
南兰闻言回过神来,见厅外乒乒乓乓打的正热闹,好像还有人受了伤,她厌恶之色更甚,不想让田归农也参与进去,便道:“我们离他们远些就是了,等雨停了我们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