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可以自行补全诺尔为什么会在街边看到小时候的他。
那时的诺尔应该接近二十岁,已经逃离了人体实验的魔爪。所以诺尔依照父亲死前的话,来到龙国旅游。于是,未来的挚友偶然出现在了他的岁月中。
而且,诺尔深知人体实验有多么痛苦,所以当他执起手术刀,赋予孩童自保能力,他早已练就了最不痛苦的手术方式。
至于那些痛苦的、走弯路的手术创伤早已被他亲自试验过了。
所有的痛苦已经留给了他的童年,不会有新的孩子为此受苦了。
“原来早在世界游戏开始前,就已经有高维势力窥探翟星极地的永生资料,明显不是人类创造的。”苏明安自语。
现在看来,诺尔应该早已完成了复仇,那个邪教早就不存在了。“永生”的痴想没有实现,仅仅是定格了身体时间。
如果说苏明安还能帮助吕树复仇、完成缺憾。但对于诺尔苏明安无从插手他的过去。诺尔已然完整,不存在任何可以弥补的地方。若不是看到记忆碎片,苏明安没想过诺尔竟然遭受过那样惨烈的实验几乎和小时候的苏文笙没什么区别。
诺尔看起来乐观极了,就像一个标准的、从幸福原生家庭长出的孩子。任谁也不会怀疑他残酷的童年。
“苏明安?”身后传来小阿的声音:“我捡到了吕树的碎片,你要看看吗?”
苏明安回头看他。
片刻后,才轻声问:
“小阿巴,你是怎么撑过来的?”
小阿的眼瞳闪烁了一瞬,切换为了属于迭影的深蓝:“那不叫撑。”
“嗯?”
“应该叫经历。我不认同我的童年是悲惨的,也不需要怜悯与同情。”
“诺尔会像你一样想吗?”苏明安说。
“我跟他没什么关系,所以不知道。”似是触及到了不高兴的话题,深蓝的眼瞳很快切回了蔚蓝色。
苏明安望向远方的摩天轮。
一对对父母带着孩子走进摩天轮,柔柔的五彩灯光晕染着光辉,笑声飘出很远。
一些孩子身上穿戴着机械手臂与骨骼,应该是新世界公会的人。他们的脸上没有痛苦,也没有静默的绝望。
不用在个人空间里哭泣,不用被成年人当成肉猪在诺尔的手术下,他们拥有了自保能力,不会品尝类似摩天轮下的无助。
走过去吧。
那里树叶会向你招手,石头会向你微笑,河水会向你问候。那里没有贫贱也没有富贵,没有悲伤也没有疼痛,没有仇也没有恨。
前人流淌的鲜血,改换朝向的手术刀,天才脸上的微笑。
当诺尔阿金妮直面自己痛苦的过去,对渴望变强的孩子执起手术刀,反复回想自己身上曾经的创伤与PTSD,以此获得手术经验时他从不在乎
别人对他的评判,是天使,亦或恶魔。
所以,当他微笑回答苏明安的疑问时,他也从不在乎
他的过去,到底应当隶属于概念意义上的苦痛,亦或“幸福”。
我沉湎于想象之中,又被现实紧紧控制,我明确感受着自我的分裂。
幸福的时刻就是用心品尝面前的好茶,让此刻愉快的感觉更醇厚,而面前与我谈心叙旧的你们更是我幸福之源。
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