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仨兔崽子,能走了啊!”
“哈哈,怕不是担心咱们俩打他们银子的主意吧!哈哈哈!”
两个汉子打趣道。
夜色渐深了,矮屋前的人群也都各自散去了。较以往,傍水村今日的荤香起的不免有些晚,却也比从前更浓郁。
“老巴,你这不回家去给老婆孩子做饭,赖在我这儿干什么?”
“哎,老楚你这是什么话?大善人在你家吃饭,我不得陪一顿啊,你看,俺媳妇跟崽子都搁门口坐着呢。”
“哦,就指着白吃我家的啊!”
“怎么叫白吃,刚才不还帮你杀鸡杀鱼的嘛。”
……
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饭桌,似乎是被那两个汉子跟他们的崽子一块连拉带抱地给留了下来,一桌谈不上精美却还算丰盛的菜肴在一屋人踮脚尖伸脖子的哄抢中,很快就一片狼藉了。倒是顾奂爻的碗碟里,因为左右两个汉子东一筷西一勺地夹菜,挤满了荤腥。
看着眼前其乐融融的两家人,顾奂爻也开始变得不那么抗拒了,似乎这样的场景,自己每年也都得经历一次。目光快速地掠过面前的六人,都是寻常农户打扮,只有其中一位妇女,虽也是粗布麻衣,却给人一种脱俗之感。
“不知先生高姓大名呀?老是大善人,大善人的叫,显得咱们生分了啊。”
“我知道,我知道,叫顾奂爻!”小耙子抢着说道。
“嗯?啊哈哈哈!顾换窑吗?老弟莫不是逛窑子都要换着去啊,哈哈……唔……”瞥见自己媳妇鄙夷的目光,意识到说错话的汉子赶忙捂住了嘴。
“我家这个老粗平时就是这样口无遮拦的,这位先生别见怪啊。”他身旁的妇人赶忙赔礼道。
“……呵呵,不妨事,毕竟是生僻字,误会是难免的嘛。”嘴上虽是这么说,可之后就再没见顾奂爻吐一根鱼刺、一块鸡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