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云潇已经按捺不住要生气了,光球被她从袖子里捧到手心,托着放到眼睛前方,瞪着大眼睛,好像用眼神就能杀人一样。
帝仲满不在乎,甚至在记忆深处仔细的搜索起那些桃色往事,但是他想的越多,脸上的表情反而笑的更有深意,隔了好久,终于从胸腔里长长吁了口气,叹道:“但是没有人比你重要,潇儿,他每次见到和你长相相似的人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他本就身居高位,周围又都是些虎狼之辈,只有想起你的时候,才会像个傻子一样呆笑,只不过,他从不会在外人面前展露分毫罢了。”
云潇低头不语,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将她先前的怒气全部消去,眼神一下子又温柔起来,轻轻的用手指戳了戳光球。
帝仲看着她比翻书还快的翻脸,只得暗自惊叹女人的心思如海底针,甚至庆幸自己没再多说几个名字。
“还有吗?”然而云潇眼睛一转,又像一道雪亮的利刃望过来,看的帝仲心底一惊,这是他面对无数凶残的猛兽魔物时都没感觉过的心惊肉跳。
他沉默着想了想,觉得不能再揭萧千夜的底,但又无法拒绝云潇殷切又严厉的目光,只得尴尬的赶紧把话题绕回到云潇身上:“还有?还有就是你呀,不要大半夜钻到人家房间里去,还提个灯吓唬他!”
“他又不害怕,他一次也没有被我吓到过。”一提起小时候干的无聊事,云潇果然又是一阵脸红,狡辩了一句,帝仲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心里千头万绪汇成一线,自己是在八年前才初次苏醒,实际上对萧千夜和云潇小时候的事情并未亲身经历,只是那些东西经常在他的记忆里反复回想,就好像自己也真的经历了他们的成长一样。
帝仲沉默了一瞬,那样的思绪每次出现,他都能清晰的感觉到那种冲动,一个情窦初开的孩子,在深夜睁开眼睛的一瞬间,看见床头站着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正在对自己做着鬼脸。
明明心跳的都要蹦出嗓子眼,可每次他还要装作面无表情,在被子里紧张的擦去手心里的汗,然后顶着一张冰山一样的脸,把她从房间里扔出去。
或许是自幼就被师门众星拱月的捧在手里,又或许真的是受到神鸟血脉影响,云潇本就是个行为举止与众不同的女孩子,也根本就没有察觉那个年纪的男孩子,会产生怎样的生理冲动。
想起这些事情,帝仲忍不住扶额笑起,他活了几万年,属于人的情感早就在漫长的时间里消磨的丝毫不剩,却没想到会在死亡重生之后,在一个人类的身体里如此清晰的感觉到。
“你笑什么?”云潇隐隐有些不适,这个人忽然的沉默让她有些紧张。
帝仲随即摇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神秘,一字一顿提醒:“他是个男人哎,在昆仑呆了整整十年,也算是从幼年走到少年,你该不会觉得那个年纪的男孩子还什么都不懂吧?”
云潇张了张嘴,轻轻啊了一声,呆了一瞬,然后突然意识到他在指什么,脸上的红就像要烧出火来。
帝仲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果然是烫的烧手,他轻轻的凑过去,贴着云潇的耳根温柔的呼了口气:“你总是喜欢拿他寻开心,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对他……对我,都很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