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征忽然顿了顿,严肃的面庞阴云密布,用一种极为忧虑的口气继续说道:“百年前魔教只对自己培养的杀手喂食迷药,毕竟这种东西需要长期服用,一旦终止会令人发狂造成不可预料的恶果,所以迷药对他们而也是一把双刃剑,但是这次他们竟然对敦煌的普通平民也用上了迷药,这确实足以让其势力在最短的时间内快速蔓延,但等于是放弃了敦煌,只要其爪牙过了这座城,城内的一切都可以弃之如敝履!”
云潇一惊,想起祭典那天晚上她从火光里看到的那些漂浮在空气里可以迷惘神志的东西,确实让她有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云征的额头青筋迸起,一字一顿的道:“五十年前魔教从中原仓促西迁撤退的时候,曾被当时的敦煌大将军堵住唯一的退路,命令手下十万骠骑兵不分昼夜的围剿,那一战让本就溃不成军的魔教元气大伤,想必这次也是为了吸取了当年的教训,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摧毁这座连接着中原和西域的要塞关卡,以免东侵失败后无法撤回波斯吧。”
说到这里,萧千夜拖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考虑起来——雷公默虽然只是魔教的傀儡,但毕竟还手握十万精锐的骠骑兵,敦煌一旦出现缺口,不仅魔教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借机造势,只怕西域诸国也会趁火打劫。
忽然,温婷的声音清清冷冷的传进来,直不讳的质问:“云二哥也想保护敦煌那群愚昧的百姓吗?”
“婷婷!”云征寻声望去,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但被毁去的面容狰狞可怖,那双被挖了眼珠的眼眶深陷,却仿佛有一束看不到的目光锋芒雪亮的落在每个人肩头,她大步走进来,继续问道,“云家当年也是忠心耿耿,死守皇城八年,骁勇善战退敌百次,可最后昏君还是被崔太师几句话蛊惑起了疑心,一家子满门忠烈,竟落得个鸩酒断命的下场,王府被御林军围剿的时候,满城百姓可有站出来为云家说过一句公道话?”
云征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看着温婷,听她冷笑着一字一顿的讥讽:“云家在漠北隐姓埋名五十年,甚至在中原的史书上都没有留下一行半字,若说这么多年追查魔教行迹是为了报仇,帮助爹娘抵御外敌是为了报恩,那现在关心愚民又是为了什么?哼,何必多此一举浪费时间,昨夜的祭典上我已经洒下了血诱虫的虫卵,七日蛰伏,十日成熟,不用魔教动手,敦煌一个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