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你、你说的是真的?”云征大吃一惊,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这个自小热情活泼的女孩口中说出,温婷勾着嘴角,不屑一顾的回道,“当然是真的,云二哥,我的目标是杀了雷公默为爹娘报仇,你的目的难道不该是和魔教算算旧账,为祖父讨回公道吗?既然如此,其他人的死活与你我何干?”
云征脸色忽地黯淡下去,似有些不忍,他的手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喃喃:“婷婷,我不在乎皇位上坐的人是谁,也不在乎宰相、太师、将军又是谁,但苍生是无辜的,人不能被仇恨蒙蔽了善良,拉着所有人一起下地狱是不明智的,我们要让魔教和雷公默罪有应得,也要让无辜的百姓醒悟过来,这才是‘人’,不是‘魔’。”
温婷的脸上再度有了讥诮之意,似乎并不意外对方会有这样铿锵有力的回复,她沉默许久摇着头长叹一口气,从袖中丢出一个木盒给他:“云二哥真是善良,但凡你有一秒的犹豫,我都不会把这东西给你,呵呵,这是血诱虫的解药,从城墙上顺风往城内撒就行,但敦煌百姓已经被魔教的迷药影响,我爱莫能助。”
云征愣愣握着手里的木盒,苦笑:“你又何尝不是善良的人,这些年虽然离家出走,但敦煌外那些悍匪马贼哪个不是听到你的名字都要被吓破胆?你一直一直都在以自己的方式保护敦煌,是温将军最骄傲的女儿。”
温婷哽咽着,忽然重重跪地,额头抵在冰冷的砖面上,咬牙:“别夸我了,我从小让爹娘操碎了心,在父母兄妹被诬陷杀害的时候,我一无所知任性的躲在大漠里玩乐,既连累了与世无争的月氏卷入纷争,又害的救济苍生的昆仑山被小人盯上,还想拉着全城的百姓陪葬,云二哥,大祭司,谢谢你们还愿意帮我,但雷公默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以慰爹娘兄长在天之灵。”
云征连忙跳起来扶住温婷,这样严重的伤势只怕这辈子都好不了,就算她满心报仇,又怎么可能杀得了有魔教做靠山的雷公默?
温婷紧抓着他的手腕,认真的说道:“云二哥,我落在雷公默手里的时候曾从魔教圣奴的口中意外听到一个名字,说是波斯总坛极为重视这次的计划,教王派遣了崔教主过来协助维丽雅,不日即将抵达分坛,此人姓崔,不像是波斯和西域人惯用的名字,我怀疑是五十年前随着魔教败走而一并西迁的崔太师后人,他们一家子全是魔教的狂信徒,既然祖上是中原人,自然对中原的风土人情更为了解,教王派他过来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