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鱼?”
在看到这个称谓的瞬间。
徐云的心脏顿时狠狠一抽。
虽然这个词儿看起来不怎么好听,看起来有些傻乎乎的。
但纵观徐云的交际圈,能这样称呼他的人有且仅有一位。
那就是......
艾萨克·牛顿,小牛同学。
只是......
小牛的这封信,为什么会来到自己手里?
按照之前光环的提示,副本内的时间线不是应该停滞了吗?
想到这里。
徐云不由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继续看了下去。
“肥鱼先生亲启:”
“肥鱼先生,如今自你不告而别已过去了整整五年,威廉舅舅、舅妈以及利拉尼依旧对你万分想念。”
“当时你只在摊位上留下了一封信,告知在格兰瑟姆教区附近遇到了家人,随后连饭钱都没付便离去了。”
“不过托你的福,我们的番茄酱销量喜人,并且在教区的协助下很快占据了一大片市场。”
“按照当初约定,扣除掉你的生活费用,共计基尼...哦不,现在是叫英镑了,英镑六十七枚.....”
“考虑到这封信件未必能够顺利寄到你的手里,这部分金币便由我暂时保管,保管费用为每日万分之八......”
看到这里。
徐云眼角顿时跟着一抽抽,一巴掌拍到了自己的额头上。
好家伙。
不愧是伱啊牛老爷子,合着我存钱还得我付保管费?
况且每天万分之八的利息,搁2022年都可以算是高利贷了。
好歹学学那些心善的读者老爷嘛,欠的更新可以拖还不用利息。
不过很快。
徐云还是将心绪逐渐平复了下来。
他到现在都没搞清楚信件的寄出方式,谁也不知道下次能不能收到那些英镑。
况且目前“一个螂灭”的销售情况还算不错,徐云对钱的追求程度倒是没那么迫切。
因此比起那些英镑分红,他其实更在意的是小牛在心中留下来的其他信息。
例如.......
寄信的时间线。
根据小牛信件中所透**的情况来看,他写信的时间点应该是自己消失的五年后。
这显然有些不正常。
因为按照当初光环的提示。
1665副本内部的时间应该是被暂停了的,一直持续到自己下次回归才会恢复。
可如今看来......
小牛他们似乎又重新能‘动’了?
想到这里。
徐云的脑海中忽然冒出了另一個可能:
难道说......
这是推演时间线里的小牛?
这种猜测倒是能说得通信件的来历,但这样一来,自己下次进入1665副本将会是什么情况?
如果两个时间线有互相影响,那么光环无疑是在打它的脸,这种失误光环应该是不会犯的。
但若是彼此独立,这封信的意义又什么呢?
它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
甚至......
它和老苏给自己上坟烧钱的举动,会不会有某些不为人知的关键?
“信息还是太少了......”
徐云轻轻摇了摇头,再次看了眼自己手中的信件,目光在利拉尼的名字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随后想到了什么,表情顿时一松:
“我第一次见到利拉尼的时候她应该只有五六岁,哪怕现在过去了五年,这姑娘也就十岁出头...顶天十二岁吧。”
“还好还好,还没出事。”
利拉尼。
她是1665副本中见面给了徐云一坨牛粪的熊孩子,也是推演过程中除了胡克之外,最令徐云意难平的人。
按照光环的推演结果。
这姑娘在自己离开后性格愈发内向,十五岁的时候便辍学外出打工了。
十九岁的时候前往尼德兰想要寻找自己,却在海上遇到了海难不幸身亡。
如今的利拉尼哪怕按最大年龄计算也不过十二岁,离出事的19岁还有好些年呢,依旧是个活蹦乱跳的小姑娘。
徐云若是能与小牛联系上,完全有机会避免惨剧的发生。
想到这里。
徐云又拿起了信纸,继续看了下去。
只见信中写道:
“......在你离去后,鼠疫也逐渐消退了下去,四年前学校重新开学,我便又返回了剑桥大学。”
“如今我已经是剑桥大学三一学院的新任卢卡斯教授,加上靠番茄酱赚来的分红,我已经完全脱离了那个女人的束缚,达成了经济独立。”
“这些年靠着韩立展开以及杨辉三角模型,我重新建立了一套新型的数学工具。”
“并且在理论方面取得了不小的成果,具体的公式如下.....”
看着信封上龙飞凤舞的字迹,徐云大致能脑补出小牛写下这段话时的表情。
不出意外的话。
这段内容应该是小牛在介绍自己的近况,他所说的数学工具自然便是微积分了。
按照当初光环的推演。
小牛在1666年4月便推导出了韩立(泰勒)展开的三阶公式,为微积分打下了夯实的基础。
小牛写信的时间应该是1671年-1672年之间,微积分模型想必已经完全建立了起来。
随后他又看了眼小牛附加的部分公式:
这是非常基础的微分公式,和历史上小牛建立的没太大区别。
不过看着看着。
徐云忽然一愣,表情逐渐开始凝重了起来:
“不过在推导过程中,我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无穷小量’、‘无限趋近于’、dx这些概念似乎都很模糊,时而是0时而又不是,不免让人混淆。”
“于是我又花了两年半时间,最终推导出了一个更严密的数学概念。”
“当且仅当对于任意的e,存在一个δlim0,使得只要0&lim|x-a|&→δ,就有|f(x)-l|lime。”
“那么我们就说f(x)在a点的极限为l,记做:limx-af(x)=l。”
“在我看来,这个定义真正做到了完全“静态”,不再有任何运动的痕迹,也不再有任何说不清的地方。”
“肥鱼,以你的智慧应该不难看出,它根本不关心你是如何逼近l的,飞过来,调过去它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