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贵人从延禧宫出来,正扶着钗头,便远远见荣贵人一行从钟粹宫而来。
约摸是想长生阿哥想得紧了,只见荣贵人虽打扮得还算不差,可形容却不大好,身子也跟着瘦了一圈儿,那张略显平庸的脸也显出几分楚楚可怜。
惠贵人同荣贵人面和心不和的,自是见不得人过得好,这会子少不得再给人上上眼药去。
一说这个,荣贵人虽面上不变,可说出来的话却是泛着酸的:“妹妹这话说的,咱们有什么能比的,能生育阿哥那是万岁爷给咱们的福分,岂能算什么功劳。”
“抛开这些,咱们比德贵人虚长好几岁呢,当年年轻时不也是被万岁爷宠着过来的,都一样的。”
惠贵人捏着帕子点了点鼻尖儿,忍不住撇了撇嘴角儿去。
这荣贵人说得好听,什么一样,当年万岁爷日日忙得脚不点地,一个月能有个一二回就不错了,后来宫里又有了皇后,给的宠爱皆是皇后故作大方,从指头缝儿里漏出的几回,说一样也不觉得脸疼吗?
惠贵人笑笑,也不说旁的,只是假意恭维又挑拨两句:“姐姐大度,我是不能比的,这两日越想德贵人受的好越觉得委屈呢,只怕万岁爷不是尝鲜而是长情,且看德贵人,咱们的功劳苦劳在万岁爷眼中可不算什么了。”
“也罢也罢,我只管守着大阿哥过好日子便是,听闻大阿哥最近又学了好些字,又长高了些许,万岁爷连夸了几回了,我虽是见不着大阿哥,料想大阿哥也过得不差,今儿过节总能见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