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素来可怜,一来宫中便被这个欺负被那个欺负,颇有些像玉琭刚小选入宫伺候时那段惶惶不安的时候,只是她还算有些脾气的,没得什么逆来顺受的习惯,然那拉贵人便不同了,如此也就显得更可怜了些。
虽心里已然有了准备,可进去的那一瞬间,玉琭还是被满屋子的血腥味儿冲得几近作呕,花月自知劝不得主子,忙适时地递上一方帕子给主子掩住口鼻,闻着上头浅浅的皂角味儿,这才叫她缓和些。
“还请主子莫要逞强,眼下还是以自身为重,您平日里便已然对那拉贵人极好了,真要做什么也不在这一时半刻。”
花月压着声儿劝着,玉琭轻轻点头,这才放慢了些脚步扶着花月的手绕了屏风进去。
这一瞧,玉琭倒觉得僖妃说的也算不得夸张了,她虽瞧不见那被子下的场景,可只看着那拉贵人虚肿苍白的脸便知道厉害了,走动间,玉琭只觉地上粘腻,低头一瞧更是叫她心头一紧。
也不知那拉贵人留了多少血,连靠近床榻的地上都染着道道血迹,被人踩来踩去的生生又可怖了几分。
戴贵人已然哭得不成样子了,上气不接下气,别说叫她答话,就是连坐都坐不住,被一旁的奴才们扶着这才勉强维持住坐姿,佟佳贵妃原想着叫人将戴贵人抬出去的,可戴贵人的手始终拉着那拉贵人冰凉的手指,她只怕她这一松手,便再拉不回那拉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