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佟佳贵妃也不忍再劝戴贵人离开了,只是又不住的催促一旁的嬷嬷们和太医,若再不赶紧的,那拉贵人可就真真不成了。
被浓郁的血气纠葛缠绕着,似着屋里的时辰也跟着过得艰难万分,玉琭白着脸,几乎都觉得站得腿肚子发颤了,这才听见一趴在被下的嬷嬷兴冲冲喊了一句什么,捧出一团子血肉模糊的东西来。
玉琭倒是认得,这就是孩子的胎衣,也就是胎盘了,只要这东西也娩出来了,太医便能叫嬷嬷给那拉贵人止血了,能止住血就好说了,一时间玉琭面上不由得松快不少。
然佟佳贵妃哪儿见过这般光景,她年纪不大亦未曾生育过,瞧见这东西忙就撇过去脸了,扶着屏风的手都是颤的。
原来这就是生孩子啊,甭管是额娘还是身边儿的嬷嬷、奴才,没有一个人告诉她生孩子是这样艰难又不堪入目的情形,只告诉她生孩子多好多好,身边儿有了陪伴的,万岁爷也会越发的重视她,重视佟佳家。
然一想到自己生孩子的场景,想到自己有可能遭受的,她便萌生出了强烈的退意,就怕她得了孩子,利好家中,也能叫万岁爷开怀,受伤害的唯她自个儿。
忽地手上一暖,佟佳贵妃抬头望去,原是玉琭不知何时立在了她的身侧,紧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姐姐,凡生育就没有容易的事,然真切身经历了,也不至于太过可怕,怕就怕没准备好便被孩子推着做了额娘,然不论你我还是那拉贵人,都没什么选择的余地,便只能尽力做好准备,为自己或孩子也好,为以后也罢,总归得给自个儿寻个由头,有个盼头,有盼头便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