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信又来了,四阿哥没拆开,只捏了捏看是好厚一沓子,颇有些担心是不是额娘也哪里不好,趁着皇阿玛醒来,他忙禀了宫中来信。
康熙爷病中自然更思念玉琭,闻言一口将药饮尽,依靠着迎枕坐起来,叫四阿哥拆了信先将他额娘的挑出来给他看。
一瞧,康熙爷顿时眉头松了松,说话也难得有了些笑意:“宫里和你额娘都安稳,近来还添了桩喜事,是你皇嫂又有了身孕,两个多月了,回头将信给大阿哥递去,叫他也高兴高兴。”
四阿哥连忙应下:“大哥真是好福气的,待一会儿二哥来,儿臣便将皇嫂的信托他命人送去。“
“也不知裕亲王和大哥如今同那噶尔丹如何周旋的,这几日收着的信儿俱是左右翼来问何时动身开打的,攒了好厚一摞子,别说您,就是儿臣整日看着也心头不稳,只盼着裕亲王和大哥早些给了准信儿来,只要准噶尔部能顺利入套,您的病定也能好大半去。”
康熙爷笑笑:“可不是,朕岂能是小小风寒就能打倒的,不过是心病作祟,气那阿喇尼坏事罢了,若这就回銮定然士气大减,外蒙各部又人心不稳,总之朕在,这势头就不会更坏。”
才说罢,康熙爷便一阵剧烈咳嗽,说是心病,可到底还是身子不妥,且不说因为先前悲痛过度伤了底子,这二年康熙爷也难得有闲下来的时候,再好的身子也受不住整日的操劳。
四阿哥连忙给康熙爷顺背,接过梁九功递来的热茶给他皇阿玛润嗓子,扶着人躺好,四阿哥告罪一声用手贴在康熙爷的额头上试温,早起才降下些温度,这会子又烧了起来。
“皇阿玛您好好睡会子吧,正好眼下也没甚要紧的事儿,就等着太子二哥和三哥回来了。”
四阿哥劝了一句,康熙爷本想起身处置学政务军务的,奈何烧得狠了,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只得应了一声儿合上眼睛,他听四阿哥放轻了声音窸窸簌簌收拾着信件,康熙爷抬手没叫四阿哥将玉琭的信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