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情好的兄弟们就好,他若不好,便也不想兄弟们好过。
这就想得远了,四阿哥只觉手上一轻这才回了神儿,康熙爷正立在他跟前儿帮他一道烘着被褥。
奴才们尽数而出,四下无人,康熙爷话也放软了些:“孩子大了,都晓得捏你阿玛的软肋了,阿玛给你赔不是,你莫生闷气了,近来确叫你辛苦了,爷也不是真不在意自己的身子,确是躺不下去了。”
“战事瞬息万变,而爷只能整日困囿在这一方营帐中,这与在京中有何不同?实乃违背爷的初衷。”
多好的阿玛啊,便是身为天子在孩子面前也甚架子,做错了还知道认错,可做儿子的是如何对阿玛的?
他自认问心无愧,可旁的阿哥们呢,他只想想就替皇阿玛心酸,更何况皇阿玛又那样疼爱太子,太子可曾对得起皇阿玛对他的纵容疼爱?
“阿玛,你快快好起来吧,儿子不用您赔不是,儿子是气自己没本事,这时候没法替您分忧,这长大也难了。”
四阿哥鼻酸得厉害,是气自己对时局的无能为力,也不满自己无论做得多好都比不上太子在皇阿玛心中的地位,是气馁和不甘交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