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倾笑了一下:“怎么哭了?”
阮龄竹抿了抿唇:“此曲本就悲凉,闻曲伤心罢了。”
裕倾嘴角含着笑,低头看着那笛子:“是吗……”
刚才阮龄竹吹奏的曲子让裕倾对他产生了几分敬意,看他这动作仪态,总是带着几分娇柔,看他的眼神含情脉脉,活像个女子,令裕倾感觉到些许古怪,隐隐的知道了他的身份。
“你是这里的男妓,对吗?”
阮龄竹垂首,轻轻地点了点头,而后又慌忙解释道:“我只献艺,不卖身。”
裕倾勾唇笑道:“你别误会了,我不喜欢男人。”他缓缓踱步到阮龄竹面前,阮龄竹看到他深邃的眼眸,漆黑如墨,阮龄竹立马把眼睛移开,垂眸看裕倾的衣襟。可能是心理作用,二人仍有些距离,阮龄竹却似乎能感受到他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脸颊上,阮龄竹脸红了,心里丝丝麻麻的痒,不禁悄悄用余光瞥他的喉结。
虽说他卖艺不卖身,平时被揩个油的时候也是有的,想到这里,阮龄竹咬紧了嘴唇,手指捏紧袖子。
裕倾其实心里却没什么杂念,只是单纯有些好奇与惊讶,这个人与月儿有八分相像。如果不是看见他这柔弱文静的性子,与月儿的活泼灵动大相径庭,他都快要以为是月儿男扮女装的。
裕倾眼波流转,目光扫过阮龄竹的脸,看到他那含着柔波莹光的杏眼,长如蝶翼的睫毛,小巧挺翘的鼻子,透着粉红柔嫩的脸颊和白皙的皮肤,还有因为紧抿着唇泛起的梨涡,唇红齿白,垂眸含羞,怎么看都像个女子,偏偏这五官长在了一个男人的脸上,不禁道:“你若是个女儿身,必是倾国倾城啊。”随后勾唇一笑,推门而出。
阮龄竹微微一怔,听到关门的响动,随机垂眸不语,睫毛掩着的眸子看不出丝毫情绪。
裕倾刚出来,便看见门外站着一个妖娆美丽的女子,穿着华丽贵气,那个女子也发现他了,扭头看过来,不知为何,那个女子脸上闪出一丝惊讶。
裕倾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扬了扬眉,扭头走了。
那女子在暗楼处,估计是哪里来的小姐夫人,跑来找男妓玩儿了。
裕倾出了暗楼,拐到外厅,陈景澈两边坐着姑娘,正喝酒作乐呢。
裕倾走过去拍了下他的肩膀,陈景澈扭头一看,立马笑嘻嘻道:“怎么样,玩儿得开心吧?”
裕倾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玩什么玩,你忘了?我有月儿了。”
“那又怎么了?来霖泽楼里的,有妻室夫君的也不在少数啊。”
裕倾看陈景澈一脸无辜,怒火也消下去了。陈景澈眨眨眼,不明所以,只好吩咐下人送他回去。
一旁的姑娘还冲陈景澈撒着娇:“大人,你说你这么久都不来,我还以为你忘了我们姐妹呢!”
“你们这么美,我怎么可能忘啊?”陈景澈挑眉一笑,用手指挑了下那个姑娘的下巴。
“我都想死大人了,今晚去我那里吧。”另一个姑娘说道,声音娇柔,软的能拧出水来,叫人听了骨头都酥了半边。
“不行,上回大人就去了你那里,这回该来我这儿了。”
“你们争什么争,干脆咱们姐妹一起服侍大人吧。”
陈景澈哈哈大笑,揽着姑娘们进房间嬉戏玩闹,过了半天,陈景澈留下了一个姑娘,把其他人都遣出去了。
帷帐落下,一时春意暖融。
陈景澈归来时,已经是半夜了,见裕倾房中灯还亮着,陈景澈便轻轻敲了敲门:“哥,这么晚了,还不睡?”
只听屋内应道:“请进吧。”
陈景澈推门进来,裕倾正凝神聚气伏在案上,执笔勾画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