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澈走进一看,是一幅市井图,画中人物栩栩如生,跃然纸上,他不禁啧啧称奇:“哥,你这画都能拿出去卖钱了,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裕倾笑了下:“晚上睡不着,白天所见所闻一股脑涌上心头,只好半夜执笔绘图了。”
陈景澈观赏完,放下画,而后小心翼翼地抬眼看裕倾:“今天我拉着你去妓馆,你生气了?”
裕倾明显愣了一下:“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
“我……”
“我们两界习俗不同,观念自然也不相同了,我自然不会怨你,你的脾气爱好,只要没有害人害己,触犯王法,我干涉不得。”
陈景澈愣了愣,心里一阵感动,当即决定明天带裕倾去最好的戏楼听最好的戏。
为这两张戏票,陈景澈可是托了不少关系,花了大价钱,第二天晚上,到点就拉着裕倾去戏楼了。
裕倾和陈景澈上二楼落了座,此处是观戏的最佳席位,不一会儿那个伶人着浓妆上台开唱。
别说,这个叫栀莺的伶人可还真是位大家,唱功了得,叫好鼓掌声此起彼伏,在台下坐的都是达官贵人,一旁的丫鬟侍仆捧着一盒盒珠宝首饰,兴起时富贵公子,名流小姐们就抓一大把珠宝往舞台上扔,陈景澈也不例外,只是他在二楼观戏台不方便扔,就等戏唱罢了吩咐小厮送到后台,给那个伶人传话。
不大一会儿那个小厮就回来了,冲他们点点头,陈景澈就高兴地拉裕倾去后台与那个伶人说话玩笑,又给他们单独唱了好几首。这时又有几个名贵来了,与他们三人共同谈笑,裕倾好歹是裕将军的公子,生来就有一种清贵优雅的气质,社交的规矩礼仪早就铭刻于心,应对名利场是游刃有余,一直温和待人,礼貌而不失风趣,博得众人敬畏,不用陈景澈介绍也识得这是位招惹不起的人物。
出来时天已经黑了,长街上,河桥边,都挂上了各色灯笼彩带,小摊小贩在街边吆喝叫卖,摆出的小玩意儿雕琢精美,可爱有趣,小吃色鲜味美。茶楼酒馆等错落有致,鳞次栉比,灯火通明。常有歌女拉琴唱曲儿,杂耍的献武卖艺。长桥底下河水缓动,时有画船经过,渔歌互答,桨橹咿呀。
一片歌舞升平,国泰民安。
每逢佳节倍思亲,裕倾看到如此繁华的夜景,心里越发想念故乡了。
裕倾这思乡之愁还没酝酿起来呢,便被陈景澈叽叽喳喳的闲话声吵散了。
一会儿问是鱼木雕好看还是水晶龙好看,一会儿问是镂刻的花灯好看还是画花的灯笼好看,一会儿买来各种小吃点心给他吃,一会儿拉着他去看舞狮杂耍。
裕倾喜欢他这活泼好动的性子,一一耐心给予回应。
“欸,你说,是竹叶扇好看,还是山水扇好看?”
裕倾抿着唇,思考一番道:“竹叶的吧。”
“竹叶的?你喜欢竹子?”陈景澈把两个展开的扇子拿在手上比了比,嬉笑道。
裕倾点点头,脑海里浮现出那日窗外的竹香,想起酷似月儿的脸,心里越发想月儿了。
裕倾这相思之情还没酝酿起来呢,便又被陈景澈叽叽喳喳的闲话声吵散了。
“走,那里有皮影戏!我们去看吧。”
裕倾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陈景澈拉跑了,后面的几个仆人追得气喘吁吁,喊着:“别跑啦,别跑啦!”你们到了也没钱付,鼓鼓囊囊的荷包在我这里。
后半句,仆人没敢说。
他们二位倒是一身轻装,身轻如燕,自己提着大包小包点心小吃,扯着风筝提着金鱼,叼着花灯背着礼盒,中间腰里还系好几个了个千斤重的荷包。
重也倒罢了,跑什么跑?知道他们有多累吗?嘤嘤嘤……
跑也就罢了,那么快干啥?知道他们落单了吗?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