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的家族的压力下拿钱找人是一回事，直接和别的家族对抗是另一回事。

“知更鸟家族内部或许会相互争斗，但绝不会赶尽杀绝。”面对王抱一的质问，洛微给出了这样一个答案，“因为从古至今，知更鸟家族都共同维系着保证联合的基石。”

“什么？”

“刚才我讲到，知更鸟家族的五位先祖的珠馈能力均以‘知更鸟’为名，这正因为这五种特殊的珠馈才有了知更鸟家族，而直到此时，知更鸟家族的五位族长都依旧拥有着和当年的先祖一模一样的珠馈。”

“不，这不可能。”王抱一忍不住插言，这是他在今晚的对话中第一次表现地有些失态，“两个人不可能拥有同一种珠馈，这是铁则。”

“看来你对于珠馈的了解很深，是在东洲那边了解到的吗？”洛微有些好奇，但她没有刨根问底的打算，只是继续说道，“就如你所震惊的一样，每个人的珠馈都是独一无二的，像知更鸟家族这般数代传承珠馈的情况在外人看来简直就是奇迹，这也相应成了知更鸟家族长盛不衰的象征——所有姓氏都必须去维护这种象征，这最符合他们的利益。”

没有继续去质疑这种“珠馈传承”的真实性，王抱一问道：“知更鸟家族历任传承珠馈的人都是男性吗？”

“是的。”洛微郑重点头，然后补充了一句，“不过格兰尚未传承珠馈——传承仪式要在他成年后才会举行，毕竟你应该也了解，过早地接触力量……”

王抱一颔首表示了解，追问道：“所以你才坚信其他家族的人绝对不会伤害你的弟弟？”

“不错，我可以向你起誓，只要是知更鸟家族一员，就决不会去直接伤害我弟弟。”

“不会直接伤害，但是不保证会不会囚禁他？”

“是的。”

王抱一默然，他觉得洛微的话还是可信的，一方面对方没有骗他的必要，另一方面，现实中的一些事可以佐证洛微的话。

在格兰失踪三天时，洛微才开始召集清道夫去寻找格兰的下落，这反应出洛微在最初并不觉得格兰会出什么事。如果布什家族真的正被其他四姓虎视眈眈，那么在格兰失踪的那一刻绷紧神经的布什家就应该有所动作了，绝不会拖了两天多才开始慢悠悠地召集清道夫。反之，这也说明了知更鸟家族内部的争斗确实没有到剑拔弩张的地步。

在王抱一突破那个似乎是亚瑟家安排的杀手到达布什家的别院后，也不再有后续的杀手追来了。而根据雪莉的观察，这座别院分明只有洛微一人在而已，如果其他四姓真的要吞并布什家，大可直接派人来强攻此处，王抱一可不认为洛微是一位身经百战的强者。

所以，大致情况应该正如洛微所说，知更鸟家族在表面上依旧是紧密联系的，没有一姓敢于对别的姓氏直接出手。

这单生意还是可做的。

洛微的话也诱发了一些新的问题。

“你刚才说，格兰在成年后就必须继承布什家先祖的珠馈，而且这种继承必须要进行一个传承仪式……”

“是的，任何一姓的家主接受传承时，另外四姓家主都会在场，他们会前往伊利湖附近进行仪式。”

“一般这种仪式会在什么时候开始。”

“就在成年的那一天。”

印证了心中猜想，王抱一便把心中疑惑和盘托出：“那么，如果是其他四姓中的某些人绑架了格兰，我们只需要等到三天后去往仪式现场就可以找到他，而且在众目睽睽之下，其他四姓也不可能再继续控制格兰，这岂不就皆大欢喜了？”

“绝对不行！”

洛微突然紧张起来。

“如果格兰在别人的挟持下接受传承，那我布什家的脸面何存？”

相比起脸面，能留下性命不就好了，对这种说法王抱一表示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