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能不能及时找回格兰先生，是一件关乎布什家族脸面的事？”

“也不能这么说。”察觉到方才的失态，洛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恢复了平静解释，“你是否想过，也有可能是知更鸟家族之外的人绑架了格兰？”

“嗯？”王抱一思绪急转。

这么一想，确实有这种可能。

那个杀手用着亚瑟军工的充能步枪可能是个烟雾弹。

而且，如果格兰死去，那布什家的珠馈便再也无人传承，在百年里团结着知更鸟家族的纽带也就断裂了，这大概是敌视知更鸟家族的人很愿意见到的。

前提是他们知道知更鸟家族传承珠馈的秘闻，这种完全违背直觉的事，如果不是洛微亲口陈述，王抱一也绝不会相信的。

“如果是这种情况，那……”

“那知更鸟家族中一定有内鬼。”洛微直接将窗户纸捅破，“先不论外人怎么去得到这些信息，他们想要潜入康维尔市神不知鬼不觉带走格兰，这就不可能瞒过知更鸟家族的耳目——说句有些丢人的话，康维尔市算是知更鸟家族扎根最深的地方了。”

因为布什家无力掌控这座城市，所以其他家族纷纷落子，最终康维尔市反而成了知更鸟家族势力最大的城市——这是洛微所说的丢人之处。

王抱一当然理解，但是很默契地没有去戳对方的痛处。

“但如果是这种情况，格兰先生的性命可就……”

“他还没死，我能感觉到。”洛微似乎很坚信这件事，“这是姐弟连心。”

姐弟连心？

王抱一当然不相信这种鬼话，除非对方有一个极其弟控的珠馈。不过格兰的生死其实不关乎王抱一的事，找到失踪的人这种业务，向来就只有一条规矩：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再在这里呆下去也没有什么用处了，王抱一问出了自己的最后一个问题：“如果可能的话，可以告诉我布什家族的传承珠馈能力是什么吗？”

他还是对珠馈能力可以传承深感怀疑。

对于一个游走在生死之间的影鬼猎人来说，暴露自己的珠馈能力是大忌，但对一个偌大家族来说则不然，更何况是“知更鸟”这种以传承的能力作为家族的实质图腾的。

洛微果然很爽快地开口了：“这算不上什么秘密。布什家族的传承能力名为‘知更鸟之性’，是一种能够让自己迅速适应环境的能力，我在家族史上反复地阅读过。”

相当奇特的珠馈，听起来不太可能被人反复模仿。

刨根问底也没有什么意义，王抱一和洛微道别后离开了布什家。

从告别洛微到离开布什家，雪莉一路上都在喋喋不休地吐槽，她似乎真的和洛微合不来。

“我觉得这个女人浑身上下就没一点真实的，这是我的直觉，直觉！”

一把枪的直觉吗？

“我要是你，我就不会信那个女人的任何话。”

突然响起的话语结束了王抱一和雪莉的对话，王抱一循声看去，那个男人就站在布什家的大门外，离刚刚走出大门的王抱一相距不到五步的距离。

“我根本没有察觉到他！”雪莉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