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坟，也只是一堆碎石堆叠成的石堆罢了，能看出这是一座坟，主要还是因为前面立着一块形状还算规整的石块，这大概就是墓碑。

百年的风吹尚且没有磨平石碑的蚀刻。

借着发焰符的光，王抱一凑近了去看那文字。

“斯摩·布什，一个勇敢无畏的朋友。”雪莉率先把文字念了出来。

然后她就陷入了震惊之中。

“布…布什？”

王抱一知道她想说什么。

如果布什家的先祖死在这儿，那外面那支流传下来的布什的血脉，究竟是怎么来的？

“我们也不确定布什家的先祖就叫作斯摩·布什，可能只是一个同姓的人，虽然可能性不大。”王抱一想了想，然后做了一个决定。

他一脚把那堆碎石踹开了。

“嘿！”雪莉可能是对这种亵渎死者的行为不满，又或者是不想再看到一具尸体。

王抱一没有太顾及这些，他扒拉开石块。

斯摩·布什的衣物和贴身物品自然是没有被扒走的，这作证了他应该是属于知更鸟家族的一员，但这些东西经过百年的时光，也已经毁坏的差不多了，从中根本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至于斯摩·布什本人？他也和外面那堆白骨陷入同样的处境了。

在时光和死亡面前，下葬与曝尸的区别不大，起码草草下葬这件事不能为良好保存尸体提供什么帮助。

王抱一小心翼翼地搜寻着斯摩·布什的遗骸，一点点把碎石捡出来放到一边，他有点害怕自己一用力，这白骨也会碎裂。

幸好，在真的毁坏尸体前，王抱一终于找到了他想找的东西。

斯摩左手的手骨，失去了肌肉的粘连，掌骨和指骨已经分道扬镳了。

不过这不重要。

“只有五根手指？这不是布什家的人！”雪莉自然是知道王抱一写给格林格斯的密信的，在回信里，格林格斯说明了布什家一脉相传的隐疾——左手必是六指。

“百年前的人可没必要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立一块碑骗人。”王抱一摇头，“与其去相信这个人不是斯摩·布什，我还不如去相信另一种可能。”

根据洛微讲述的历史，知更鸟家族的五位先祖和另一位倒霉蛋一起在伊利湖发现了晶源矿，在后来的激战中，这位不知名的倒霉蛋阵亡了。

如果是拿如今的发现去核对那段历史，那么，其实阵亡的是斯摩·布什，而这个所谓的“倒霉蛋”则是以斯摩·布什的名义一直生活了下来。

“怎么听起来那么狗血。”雪莉忽然来了灵感，“我懂了，是斯摩·布什牺牲了性命挽救了那个不知道姓名的人的性命，后者为了报恩，才决定继承斯摩·布什的一切活下去。”

在雪莉沉浸在兄弟情谊的荡气回肠中时，王抱一泼了一盆冷水。

“我不认为以冷血著称的开拓者会做这么矫情的事，你真的该少看看那些二流作家写的狗血故事了。”

雪莉的爱好之一就是阅读，在诸多题材中尤其青睐言情。但是，众所周知，雪莉是一柄手枪，而手枪显然不能自己翻页。

是以，熟稔王抱一的人都开始误以为这位影鬼猎人有一个堪称闷骚的爱好。

但是王抱一也没办法，不让雪莉看那些小说，她会闹的。

“那是正经文学，懂吗，正经文学！那你说怎么回事嘛？”被挑战了爱好的雪莉有点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