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衍对此洞若观火。
朱棣笑道:“咱爹要做的事,还从来没有办不成的。眼下他既有了此意,那我还争什么呢。”
道衍连连摇头。
“南王年幼,又为嫡孙。想立他为储君,要不引起满朝反对,就不容易。”
朱棣有些不解。
“咱爹真要立他为储君,就算满朝反对,那又如何?就凭他们这些人,真的反得了吗?”
老朱决心要做的事,从来不管有多少人反对,都是拦不住的。
胡惟庸案,郭桓案,空印案……多少大臣人头落地?
朝堂上的官员,都为之一空了。
道衍却是摇头,哈哈大笑。
“此事与其他事不一样。”
“若是陛下决下整顿贪污,那不管多少官员反对,都拦不住。”
“但陛下若是要立储君,就必须要让朝局平稳过渡,不能仅靠强力镇压。”
“若储君新立,便已是天下皆敌,天下皆不服,将来如何继承大统?”
“陛下要立储君,必定让朝野上下,皆心服口服。”
“若非如此,陛下为何不直接立他为太孙?而要大费周章,先封他为南王呢?”
朱棣眼前一亮,恍然大悟,脱口而出道:“对啊。咱爹不需要让天下人服气,但新立的储君,却必须要让天下人臣服。”
他想到此处,精神为之一振,旋即又回落下来。
“就算如此,我又能做什么呢?”
道衍笑了笑,吐出三个字:“回北平。”
朱棣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