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书都没读过几本,哪有这样的才情。”他说着一摊手,为自己的低文化水平表示惋惜。
“从何人处听得?”杜云河显然很重视所谓“公瑾”的下落,忙追问道。
李县在一旁饶有兴致地听着,他是相信周言所说的,以对方的阅历,尚还不足以作为如此诗句。
据他所知,对方自出生以来,未曾踏出过雨施县,所以若是从他人处听得,那此人必定也在县内。
而他到此任职已逾十几年,竟不知县内还有如此诗中圣手。
作为儒家子弟,他当然能品出这两句绝句的妙处,对作诗之人神往至极。
周言大脑急转,他知道,接下来的回答将决定能否取信于人。
斟酌片刻,他开口道:“是个大概三十出头的中年男子,当时是在城北渡口,他正要渡船离开,与人话别时所念,恰巧被我听见了。”
“那送行的可是县内人士?”杜云河马上追问道。
你到底多想找到“公瑾”?周言暗忖,而后做出思索的样子,片刻后摇头不确信道:“应该不是,是个从未见过的女子,二十来岁。”
说完后,他不禁自得与自己的缜密。
他虽不知杜云河是从何得知自己的身份信息,但能知道这两句诗出自“公瑾”之口,极大可能是从阿绮那边泄露的。
如果对方真知道自己与阿绮的“聊天信息”,那万万不能编出个学识渊博的老者,三十岁出头,与自己大差不差,倒也符合。
而他自己与阿绮的对话中,多离不开风花雪月,那“公瑾”必是个懂情趣的妙人,说他有女子送行,自然贴切不已。
这会儿他对杜云河,可谓防备之至。
阿绮明言不认识对方,他却还有自己的信息,多少有些启人疑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