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怀上我时,以秘法一探,是个女儿,老人家大喜过望,却不料十月落地后,仍是个男孩儿。”祝英才苦笑一声,像是哭笑不得。
“老人家当然不依,待我稍稍长大些,见我生得白净,酷肖女孩儿,便真将我当女儿养,平日里也是着女装,描眉擦粉。”
他说着脸颊转红,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也是小时候不懂事,觉得好玩儿。现在想来,当真羞愧欲绝。这耳洞,也是那时为了配耳饰打的。”
他抬手摸了摸晶莹的耳垂,面上尴尬羞涩兼而有之。
周言听罢只觉新奇,向来只听说女儿当儿子养,还没见过儿子当女儿带的,这老祝家,多少有些古怪。
但他对这番说辞,并没有多少怀疑,以他的亲身经历来看,女扮男装混入书院求学并不现实。
毕竟日常有许多事,是避不开同吃同住的舍友眼睛的。
就比方说沐浴,周言扪心自问,他一个纯爷们,即便有屏风隔开,也接受不了洗澡时有女人同处一室,更遑论一个年轻女子。
而祝英才每次沐浴时,都坦荡的紧,丝毫不见扭捏。虽说不曾真个“坦诚相对”,但只看那副光风霁月的模样,就知道他一定也是个大好男儿。
虽然这位好男儿长得有些娘娘腔。
想通此点,他摸了摸下巴,又仔仔细细地将对方打量一圈,深表认同地调笑道:“确实,你这模样,不当女装大佬可惜了。”
“女装大佬?那是什么?”祝英才被他看得发毛,又听了个古怪的词,奇怪反问道。
“呃……没什么。”周言心想,若真给你科普,好不容易拉近的关系,怕又要疏远起来,于是搪塞道。
不欲对方追问,他又插科打诨转移话题:“刚刚见你有耳洞,可把我吓了一跳。”
“吓了一跳?”祝英才不解道。
男人有耳洞,虽说不常见,可在达官贵人圈子里,倒也不算太稀罕,偶有追求美感的公子,也会配些耳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