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英才暗自称奇:莫非自己这位舍友,竟是真是个至诚君子?
但并不妨碍他继续“循循善诱”,“自省书只要有就行,没人会仔细看的,你若再这上面浪费时间,那就是傻子了,你是傻子吗?”
他觉得自己这番话极具煽动性,一定能说服对方。
果然,在他眼里,周言先是眉头微皱,似在考虑,而后脸上阴晴不定,想必内心正有一番天人交战,最后表情终于舒缓开来,看来是想通了。
周言心下沾沾自喜,方才那阵表情变化,堪称完美的演技,将一个正派的学子纠结的内心表现得淋漓尽致。任谁看了,都不会怀疑,他是有意为之。
聪明人谈判,想来都懂适可而止。
他也见好就收,“也就是那我给你讲故事,你帮我写东西?”
祝英才哪知道自己正一步一步掉进对方设好的陷阱里,还当自己颇具买卖天赋,轻易就谈成了一笔生意,略有些得意的抬起下巴:“对,我帮你写,你给我讲!”
他世家出身,又求学于儒门九院,写文章当然信手拈来,用区区几千言不由衷的话换个精美的故事,当然做得。
“好,那我们抓紧写吧!明早就是最后期限了。”周言不是傻子,深谙不见兔子不撒鹰的道理,当即张罗着要对方想将自省书写完。
作为舍友,祝英才知道他所言不虚,因而没不依不饶要他先讲故事,而是打算先帮他写完自省书。
二人相对坐定,正欲提笔,却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明显是往他们这边来。
两人下意识循声看去,见着个小胖墩正扶着门框弯腰喘着粗气。
周言惑然,“钟羽,你这是……”
钟羽的名字显然与他的人不合,只听他奔来时山崩地裂的架势,该知道他与轻飘飘的羽毛扯不上半点关系。
钟羽再猛吸两口空气后,终于顺过气来,抬起稍稍有些超出规模的头颅道:“周石灰,书院外有人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