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盖头下的姑娘却只是小声的答到“你我已成婚,你自然是我的夫君。”
李怀瑾翻了个白眼,谁问这个了?
姑娘又提醒,“夫君,该喝合卺酒了。”
李怀瑾没搭理她,她就自己动手,用桌上两个被剖开的葫芦盛酒,交给了李怀瑾一杯。
看她死心眼,李怀瑾不好拒绝,只好也喝了下去。
一入口,辛辣感就涌了上来,被酒劲一冲,反而清明了几分。
喝过酒,新娘子把两半葫芦又合在一起,用丝线绑起。
见李怀瑾不为所动,她只当李怀瑾不知道后面该做什么,便把桌子上准备好的秤杆交给他“夫君,要挑盖头了。”
李怀瑾用那秤杆的一头放在盖头下,慢慢挑起。
心里猛地突了一下。
我过往好像也是单身。
他脑子里略过这个念头,手上却已经把盖头挑起,用秤杆掷到床顶上。
盖头下,是一张年幼,却依然清丽的脸蛋。白嫩的肌肤像是剥了壳的鸡蛋,略微泛黄的头发有些凌乱,李怀瑾帮她整理了一下,露出了她明亮而又有神的眼睛。
那眼中已经积蓄起了水雾,似乎随时要落下。
李怀瑾是理解的,十几岁的年纪,还半大不小,称不上懂事便被嫁入人家,成婚当天,丈夫没有进来,反倒是棺材被抬了上来。
李怀瑾下意识的摩挲了一下她的眼角,没有摸到泪痕。
她原来那时也没有哭。
女孩却已经酝酿好了情绪,艰难的扯起了一个难看的笑脸。
“妾身江阑珊,见过夫君。”
李怀瑾没有应话,手慢慢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