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一起投胎,来世还做一家人。
若是真被任人欺辱,将来只怕死了也没脸见爹娘。
鼻子一酸。
江阑珊终于忍不住了。
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小丫头。
便是这一年来,见了风雨,历了些生死,又如何?
当未来的道路都已经肉眼可见,每一条都是苟且偷生,每一条都是尊严尽失。
又有几个能站起身来坚定不移的开辟出新的路来?
院门口忽然有了动静。
江阑珊浑身打了个激灵,就算她已经预见了未来,但终究无法说服自己。
那一眼望的到头的日子,或许还不如就这么死了算了。
她眼神一凝,抄起了刚刚在用的劈柴刀。
柴刀许是刚打出来不久,没怎么用过,相当锋利,若是用来自刎大概是够的。
寒锋横在纤细的脖颈,江阑珊的眸子带上一丝决绝。
正此时,院门推开,一男一女的眼神便撞在一起。
阳光明媚,今日微风正好,少年黑色的长发潦草的扎着个马尾,内里穿着不知什么东西,外面随意散乱的披着一件青衫。
年轻的面孔上是带着些微笑的表情,说不上威武,可白净的皮肤配着他柔和的五官,也称得上一句英俊的少年郎。
他随意的穿着就像他那淡然的气质,有些散漫,又似是无拘无束,好像这世上一切规矩都不适用于他。
他是自由的。
江阑珊看着他,呆愣愣的立在那里。
口中呐呐。
“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