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龙强迫圣天喜亲自进城门洞子指挥填壕清障,打开通往城内的通道。
谁也不知道城中守军打反击的能力有多强,如今他们只是勉强在城门洞里站稳了脚,很可能给城中守军的一个反击,城门洞里的士卒都无法生还。圣天喜贪生怕死,但是赵金龙仗着东胡人给撑腰,容不得他有讨价还价的地步。他只能硬着头皮,带着四五十名亲信,借着洞屋车的掩护,冲到城门洞子里。
天气寒冷,一筐筐的土搬进来,填进护门壕里,又浇上水,很快就给冻上,守军想挖开都难。圣天喜站在城门洞不耐烦,也不管会不会触犯众怒,让人将他们这边的尸体一起丢下护门壕里。一具尸体抵得上两筐土,将尸体都用上,填壕就要快得多,还有尸体上那不断往外渗的血,恰好能将尸体牢牢的冰实在坑里。
看着护门壕一点点的变浅,圣天喜琢磨着接下来要怎么打:在护门壕填平能通过人时,就立即组织大量的精锐兵力往里突冲,不能给守军反冲击的机会,更不能给守军足够的时间将护门壕重新挖开,或者直接将北城门封起来。
看着护门壕填得差不多,圣天喜又借洞屋车掩护退到围垒后,他怕仅凭归降的浙兵冲击强度有所不足,不足以抵挡住守军的反冲锋,更没有把握在北城门内站稳脚并从背后攻打北城楼,希望那赫雄祁能派几百名东胡健锐给他当冲锋的主力。
只要攻下北城门楼,阳信城就算是攻下一半了。
那赫雄祁也从城中守军的反击次数与强度感觉到江东左军差不多是强弩之末了。毕竟日夜不休的轮番攻打了六天六夜,林缚手里的兵力有限,这么大强度的守城战,江东左军便是一支铁军也会打疲了。
那赫雄祁调了三百东胡健锐跟圣天喜钻进城门洞子,等着在护门壕给填平后一起冲进城里去,在北门内侧找到立足点,他们就能源源不断的派兵从北城门冲进去。他要圣天喜眼睛睁大一些,莫要再跌进林缚在城内挖好的陷阱。
赵金龙感觉阳信就要攻下来了,他相信自己的这种感觉,从守军反加到攻城兵马身上的压力是非常清晰的。不要说他们在北城门洞里已经站稳脚步,就是在城头,将卒从云梯抢上城头的次数越来越多,虽然每次都给反击打了回来,但是在城头滞留的时间越来越长。
这就是江东左军已经到强弩之末的表现。
城头直接对抗的守军是无法示弱的,退一步,就意味着生命之忧,就意味着要拿双倍的人命将失去的城头夺回来。
“圣将军率部从北城门突进,势必会将北城楼上的守军大量吸引过去封堵,这时候城头反而成了守军的薄弱点,”赵金龙蹲在地上,拿细树枝画示意图,给孙中武、周知众二将看,“圣参领率部突进城门的一刻,你二人都要亲自带队,从这处、这处,借云梯上城墙,我亲自带队支援圣将领。只有城上城下两边同时施加巨力,才能将顽抗到现在的守军一下子捏爆掉我原以为要打三天,看来今夜就能将阳信拿下!”
孙中武、周知众都不想上城头,但是怕赵金龙公报私仇,拿东虏的军法先将他们的脑袋砍了。
那赫雄祁让莫纪本将手里剩下还能打的精锐兵力都调过来加强北城的攻势,使副都统古格塔率两千下马披甲的东胡精锐出营寨到阳信城西北角上的空地待命。不论圣天喜、孙中武、周知众哪一部能在阳信城里站稳脚跟,东胡精锐都要迅速跟上,一举将阳信夺下,避免这些新附汉军持续不足,给林缚组织的反击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