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孙姑娘,”在林缚后面进屋子的林梦得认出孙文婉来,诧异的叫起来,“西河会到底是生了什么变故,你们怎么都这般模样?”
“林管事,是我,”孙文婉已经没有力气支撑自己的身体,只是软绵绵的软瘫在林缚的怀里,“我爹爹跟西河会千余子弟被当成叛军,给山东郡司缉捕入狱了,这是天大的冤枉啊,求大人为西河会主持公道,不能让我爹爹跟西河会子弟枉死在山东啊——文婉愿给大人做奴做婢!”
林缚这时候自然也认出孙文婉来,脸上是刻意敷了一层炭粉,看上去黢黑,还有些小疙瘩,将她秀美的容颜遮去,冷不丁还以为是相貌普通的矮个子青年呢,不知道西河会到底是生了什么变故,小心翼翼的抱着她放到床上,说道:“不要说这些疯话,到底生了什么事情?孙会与西河会子弟不是正将漕粮押往山东即墨吗,怎么会给山东郡司冤枉成叛军?”
孙文婉急促的呼吸,胸脯剧烈的起伏,说话都很艰难。林缚看她胸口稍外侧还有血迹渗出来,进来时又看到她拒绝郎中给她医治,心想也许是伤在女孩子不能给外人见的地方,跟孙文婉说道,“郎中救死扶伤,乃行圣贤事,你莫要再避男女之嫌,不能误了救治!”
“文婉生死事小,西河会及诸河帮数千余子弟性命事大,望大人怜之。文婉若是死了,下辈子还会给大人为奴为婢……”孙文婉有气无力的说道,拒绝郎中给她医治。
林缚眉头微蹙,说道:“你二哥有大功于江东左营,你便不给我为奴为婢,难不成我还会对西河会的事情袖手不管?”回头吩咐随中郎中,“你来先替她治伤,保住她的性命,问话拖一刻不迟……”
“不如你亲自动手给孙姑娘救治更有把握。”林梦得站在后面说道。
孙文婉这时候闭起眼睛不再反对,只是有气无力的说道:“文婉愿给大人做奴做婢,大人吩咐什么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