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没彻底击败曹操,但此战却也算是破解曹操企图迅速消灭联军的野望。
霍峻携大胜之势而归金口大营,联军上下文武总算松了口气,不至于背负那么大的压力。
黄昏时分,夕阳西下。
联军水寨甚是热闹,舟舸下锚,停泊靠岸,出征军士笑谈战事,神情尽显轻松。
甘宁簇拥着霍峻,大笑说道:“都督革新之舟舸,所往无前。宁用那拍杆下砸,不用接舷战之,曹军水师便不敢相挡,皆望风披靡而走。”
“正是!”
吕蒙喜笑颜开,说道:“蒙统车船出战,行如快马,曹军败退之水师,皆是畏惧啊!”
霍峻嘴角含笑,说道:“我吴楚儿郎长于水战,曹操虽有百万雄兵,但亦无用。”
刘备率留寨将校出帐迎接,笑道:“诸位将军之骁勇,备于岸上尽数观之。今得破曹军大军兵马,又烧毁七路军之舟筏,挫曹操之阴谋,可喜可贺。备已于帐中设宴,诸君可入营帐休整。”
“多谢豫州!”
笑语间,众人随刘备入帐,享受酒食,释放心中压力。
宴过半响,霍峻将帐中空间留与诸将,独自出帐慢行。
“宴席未散,仲邈怎先离帐?”刘备亦随之出帐,问道:“且今时大胜,怎又心事重重。”
霍峻吐了口浊气,说道:“今时虽是大胜,然离破曹操大军甚远,故不得不为之忧也。”
说着,霍峻踱步而行,说道:“今日之战且可说为初破曹军之攻势,令曹操受挫不敢轻视我军。然舟舸之师难以上岸,曹操仍据陆路之势,故欲破曹操之军,形势仍是艰难。”
凡大军而言,皆有水陆二寨。曹操既有水军,又有兵马众多的陆军。今虽战胜曹操的水军,但想击败陆路之兵,可非那么容易。
刘备沉吟少许,说道:“我观仲邈用兵布置,似乎有消耗曹操军粮之念,如派汉升出长沙,与王威合兵,袭扰曹操大江粮道。亦或是引曹操深入云梦泽,使其深陷泥泽之中。若是如此,倒不如长期对峙,寻机而败之。”
霍峻单手抚剑,说道:“长期对峙,甚耗辎重。且江淮兵寡,及曹操增兵濡须口,我军江北又是危矣!”
“峻与曹操作战,不畏惧曹操携水师而来。却畏惧其南北并进,夹水师而来。及若荆南被曹操招抚,大军夹江而行,又兼舟舸之盛,此峻之所畏也!”
“且此战若不能大败曹操,仅是将其逼走,我军何谈复土荆北。以曹操兵马之众,卷土重来,可谓轻而易举。”
听着霍峻纠结的语气,刘备宽慰说道:“仲邈或可先且用水师阻敌于江北,进而寻机胜敌。”
霍峻伫立江畔,眯眼问道:“使君以为拍杆之法,车船之妙,精否?”
刘备点了点头,笑道:“拍杆,水战之利器,敌寇畏之;车船,行进如风,非寻常之船可比。今日得胜曹军水师,皆赖此二物也!”
霍峻平静说道:“豫州,峻若将此二物予曹操,你且说曹操当会如何?”
“二物给曹操?”
刘备看向霍峻,满脸的不敢相信,说道:“曹操本受限于水师,今若让曹操得此法,我军安能敌也!”
说着,刘备缓了缓思绪,说道:“仲邈欲将二物予曹操,是为何意?”
“是为破敌尔!”霍峻笑道。
刘备已是不能理解霍峻的脑回路,沉声说道:“仲邈且莫玩笑,此二物万万不能给予曹操。”
霍峻探头至刘备耳畔,嘀咕良久,说道:“破陆寨之兵,或得赖此二物。”
刘备微微皱眉,说道:“这也太险了?”
“险中求富!”
霍峻抬头遥望明月,笑道:“风浪越大,鱼越贵,此乃捕鱼者之言也!”
……
相较于联军,曹军营寨气氛凝重,曹操神色已是不满。
“今日水师为何得败?”曹操追责道:“以至于七路军折损一将,路招亡于敌寇手中。”
“启禀丞相,今日之败非我水师无能,亦非诸将无能。”蔡瑁拱手说道:“而是江左兵马所操二物新奇,且能效非凡!”
蔡瑁硬着头皮,解释说道:“其一为巨石坠落,砸毁大船舟舸,船毁人亡,故不能挡;其二无桨之船,行进如风,比有桨之船更快。敌寇用此二物,追击则难挡,战之则难胜,此新奇之物,瑁与诸将亦首次所见。”
“那该如何是好?”
曹操重拍案几,沉声问道:“可有相解之法?”
蔡瑁与程普等孙氏旧将,对视几眼,拱手说道:“启禀丞相,可否给予时间,容我等寻法解之。”
“可!”
曹操摆了摆手,示意让水军等将退下。
“今大军士卒病情如何?”曹操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