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渊出列拱手,说道:“启禀丞相,我军深入云梦泽以来,将士多有疫病,且人数亦在增多。军中草药渐有不足,甚至随军医师亦有不少患病,敢问丞相如何是好?”
曹操心情烦躁,说道:“我本欲行声东击西之策,却被霍峻识破,水师受挫。我军被霍峻困于云梦泽中,周围尽是泥泽,及背部又有湖泊河滩,难以下寨。水泽多疫病,亦是无可奈何。”
夏侯渊迟疑半响,说道:“丞相,我军沿大江而行,向北十几里处,少有泥泽,多有山丘形势,如那大军山、小军山、百人山等山,多是旱地,可以扎营。”
曹操捋着胡须,说道:“可否详细言之?”
“渊所说之地在江左之兵对岸,背靠沌水,又背太白湖。其间山峰重叠,山间多以水陆连通,我军扎营于山上,可观对岸军容,又可避于泥泽扎营。”
顿了顿,夏侯渊说道:“然唯有一弊,大军背高江湖,唯有沿江依山下寨,营垒错错,呈品形布置。”
曹操微微皱眉,说道:“若与金口敌寨对望,则水师战船岂不是要停泊于此处。”
“正是!”
程昱犹豫少许,说道:“丞相,金口对岸为名为沌丘,多是小丘土山,若于沌陵下寨,即舍舟进军。敌寇若是攻,我军则无舟舸相护。但我军入抵沌陵,则能与夏口七军呼应。”
“舍舟进军!”
曹操亦是犹豫,说道:“舍舟进军,则是弊也,且让孤思之。”
舍舟进军,其弊端在于无舟舸庇护,陆地上的军士易受到来自拥有制江权的水军打击。
“诺!”
徐晃拱手出列,说道:“启禀丞相,我军南岸有聂洲,离我军近,离江左兵军远。不如趁夜进军,命数千军士暗渡江水于南岸立寨,看能否寻机胜敌。”
“不可!”
娄圭说道:“启禀丞相,江南之地非是北方之地。聂洲看似与南岸联通,然之间多是水泽。夏季江水则淹,冬季则出露滩,故聂洲沙土难以垒营,道路又难以行军,即舟舸不通,车马难行。”
“且江左兵马亦有防备,敌将张飞屯兵聂洲,统率步骑。且若敌船知晓,断我军南道之粮,则南岸兵马何以立足?”
霍峻大军位于长江南岸,卡住金口。在金口上游,长江河道呈半弧形,向左凸出,那即聂洲。
霍峻五万大军从金口列阵至聂洲,在聂洲凸出位并无布置兵马。其核心原因与娄圭所说一样,全是滩涂沙地,难以进军。这也是为什么霍峻,敢在金口下寨,却不担心曹操渡至凸出位。其金口上下地势之独特,皆赖长江及云梦泽。
娄圭,荆州南阳人,早年为刘表做事,而后投奔曹操。虽不曾来过长江,但也知道长江、云梦泽地势之特殊性。
曹操心中甚是郁闷,吐槽说道:“霍峻小子,亦知兵法地势之要。”
“丞相不如迎兵暂退?”娄圭说道:“先立足荆南,后夹江而进。”
曹操捋着胡须,并不言语,仅是低头思索。
少顷,侍从入帐,说道:“启禀丞相,霍峻又送来书信。”
曹操眼皮在那跳动,闷声说道:“念!”
“在下不敢!”
曹操暗含着怒气,低沉说道:“孤让你念!”
“诺~”
侍从似乎见曹操在那发怒,赶紧拆开书信,念道:“曹阿~公可识某水师之精否?既是不敌,何不速速退却,以免狗~人头落地。”
曹操站起身子,挥袖说道:“拉出去斩了!”
“啊?”
侍从惊骇,大声喊道:“丞相,在下冤枉啊!”
“丞相不是准我念信吗?”
侍从被人拖走,在那撕心裂肺地喊冤枉。
贾诩瞄了那人一眼,眼观鼻,鼻观心,并不言语。
曹操走到帐中,捡起书信,笑示众人,说道:“孤让他念信,此人非要篡改信文,此不忠不诚之人岂能用之,日后必为内乱也!”
众人低头沉默下去,进而又附和曹操之言。
显然水师大败之下,霍峻送来侮辱的书信让曹操气愤,故意之下寻了个借口,斩杀念信的侍从,以为泄愤之用。
“屯兵下寨,观察敌情,以观后事。”曹操环视众人,说道。
“诺!”
更不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