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诸葛番仅有二十五岁,如此之年龄,如此之能力,属实耀眼。
在诸葛亮查明诸葛番治郡政绩之后,心中生出几分爱才之心。若非因卧底身份,在未来日子里,诸葛亮忍不住会将其提拔到中央,或是其他边郡,让其好生为国效力。
刘禅从御榻起身,在阶上来回走了几下,心中有了想法。
驻步于玉阶上,刘禅环顾诸臣,说道:“朕读史记时,闻韩国遣郑国入秦,为令秦人疲惫,无力东出中原,故上呈修渠之策。然河渠未成,郑国便被秦人察觉。”
“时众人向秦王政进言,拟加诛戮郑国,以正秦法之威。然秦王大度,深明河渠之利,此虽疲秦数年,但却为万世之利,故免郑国死罪,令其复修河渠。更历五百年,郑国已亡,然河渠依在。”
刘禅语气变缓,说道:“诸葛番所表文字词情深,朕读之如触肺腑。其有远志,治郡有功,知错能改,诸卿何不能以郑国待之?”
“陛下欲免诸葛番细作之罪?更欲以其继续执掌儋耳?”董允严肃问道。
刘禅平日虽畏董允凭公规劝,但今却是不畏,抬眼与其对视,说道:“朕才浅德薄,能御天下,皆赖诸卿相助,故朕知敬才,更知礼遇贤才。今张番有才,朕用其治边事,有何错乎?”
董允神情微松,作揖而拜,说道:“陛下有圣明之心,今之所为无错!”
“陛下,刑法不可擅自变革,如张番谋逆起事,岂不置国家危险?”潘浚说道。
刘禅指着案几上的表文,问道:“张番奏《陈忠表》在此,如若欲叛,安会上疏?”
顿了顿,刘禅语气缓慢而深沉,说道:“夫圣朝治世,当用贤而退不贤。今贤人在世,朕不可不言。”
潘浚追问道:“今赦张番罪责,日后如若反叛,敢问陛下是好?”
刘禅并未与潘浚急眼,仅是笑了笑,说道:“朕为张番担保,其如若反叛,朕负此罪责。”
“今诸公在此,日后张番反叛,朕下罪己诏,以正朕之过失,何如?”刘禅反问道。
“陛下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