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都尉之下,便有两名副都尉,便是左旗这一级,着银灰织银妆花劲装。屠东那种属副都尉副手,着黑色银花装。普通司卫则着黑色装,胸别翊廷司铁牌。
而这身穿红色礼服正装出门迎接的,便是八大都尉之一,南都尉,司马南通。
左旗见着这南都尉此般隆重,赶紧下马还礼。
“左副都尉,辛苦了!”司马南通已一把搀住了他,紧握着其臂腕。
左旗自是知道对方意思,也知南疆各方耳目众多,便不多在此门前赘述,只请示道:“请司马大人指点城中焚窖所在,这次厄战的兄弟还需超脱。”
那司马南通赶紧着人带路,左旗便吩咐屠东领人,带着那些未烬的遗骸去窖中再焚。
左旗又微微指了指那一路带着的破车,向司马南通低声道:“此车辎那日在赤厄处,马已失,未寻见。带回来,看能否找出些线索,是何人在疆境内搬运红卵。”
司马南通一听,自是知之重要,便令人开了侧门,将那车拉入局内查验。
安排后,二人便进了局内都尉堂。司马南通虽已收了消息,仍再次询问了当时情形。听后感慨与赞勉道:“辛苦了。此次多亏你当机立断,领兵除厄。才不至于在关中出现大危难。”
左旗摘下腰间布袋,解开递上:“司马大人,这些是此次厄战所留幸余,有翠厄、黎厄与一苍厄。想劳烦大人在南疆这边申批功奖,发予参战的弟兄,抚恤英烈家眷。”
这南都尉脸上闪过一丝为难。
“大人!莫非还有难处?”左旗常年在京城与关中办事,与四疆分局接触甚少。
这次厄战,翠厄黎厄确是司卫与兵卒参战,各有斩杀。可算功奖。
那赤厄,实属意外之获。苍厄,即便那金缕衣不出现,凭几名掀河境武者,击杀也只是时间问题。岳峙路老自不会在乎这点功奖。且金缕衣与路老都已离去。此战伤亡虽不多,却是硬战。左旗从未想过自己的功奖,也与洪特商议过,本想全数分予参战之人。
他也听了屠东平日收集的轶事,才决定将那赤厄幸余交呈南疆,便是要省去一些麻烦。本想这样可以通畅后续,现在看来,翊廷司这南都尉仍有为难。隐觉这南疆军方的手,伸得已有些超出自己所知所想。
……
老板与洪特在街中走着,他们身后,自入城门起,便有三两名乔装的人跟着。
二人都已察觉,却未理会,继续走向近入眼帘的那楼。
……
这边大街广场上,石碑前,一辆豪华的马车驶近停下。车上下来一身着锦服的提剑少年,看着应与圆儿年纪相仿,顶多大一两岁。少年身后,跟着下来一个老汉,随仆模样,低着眉,眯着眼,一副漠不关心的作态,拎着个酒瓶儿,拔了盖,坐在车沿喝着。
附近路过的行人都开始避让绕行,四周的铺子、贩子,都将外头的桌椅与摊位向里头收了收。偌大的广场,竟只余下少年、书格与圆儿三人,还有那车夫及老汉。
书格仍站在那好奇地看着。圆儿凭经验与天性,就知来者不善,把最后一口包子皮儿塞进嘴,油乎乎的手在书格肩背上抹了抹,然后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
那少年走到碑前,只见他手中剑,柄与鞘镶着金饰,嵌着各色宝石,五光十色,华丽非常。
铮地一声,拔剑出鞘,便刺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