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玉莲还想再开口,下一刻看清江忱,就再也不说话了。
江忱偏着头,手上沾着血。
眼里是又寒又冷的光。
董玉莲在他森冷的目光中,第一次感觉到了畏惧。弱狗急了要跳墙,更何况这个少年从来不是弱狗。
他个子很高,伪装之下浑身都是戾气。
董玉莲退了一步,“呵,生什么气啊?我也没说什么不是?我出去了,家里没钱了,要吃饭自己想办法。”
说完,便撑起伞走了,细细的鞋跟敲打着地面,回荡在老区的旧巷里。
叶眠不明白为什么里面的火药味忽然燃起来了。
眼下却更不想与女人撞上,便快速躲到一边,紧紧握着油纸伞的木杆。
顺着雨水溅起的角度。
她听见二楼不知道哪家窗户传来一声尖锐的讽刺,故意拉大嗓门,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也不知道江家那娘们儿怎么想的,都当人家继母的人了,还整天妖里妖气的勾搭男人,像什么样子?”
有人辩驳,“行了,管别人做什么?又不是亲妈,人家有什么义务管池家那小子啊?他爸都丢下娘俩跑了,继母肯带着就不错了。”
“你这说的什么屁话?”女人似乎很不服气,案板敲得震天响,“没有义务就别住人家的房子啊?我看她也没管过那孩子吧?还时不时趁人上学带男人回来厮混,那孩子保护她还被她臭骂一顿,要不是人孩子肯学好,指不定就学歪到哪里去了呢,这就是个狐狸精,饭都不给这孩子吃,孩子饿的恨不得去捡垃圾,也不知道她是不是黑心烂肺的,偏偏来祸害一个孤儿。”
这一声比刚刚的讥讽还响亮,加上老楼的隔音都不怎么好。
“孤儿”两个字咬着重音飘的老远。
叶眠忍不住北面的小楼看去。
雨雾两两相侵,他孤身伫立在檐下,默默的听着。
他可是江忱啊……
就算后面犯了错,但那也是白手起家的狠厉绝色,权贵到连市长都需要给面子的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