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以为有两处可选,一曰山东、一曰江西,两者相较,山东更胜。”周道登好像是有备而来,还准备的相当充分,面对皇帝的提问没有太多迟疑,张嘴就答。
“说说理由……”如果不是自己突然传旨召周道登迎驾,洪涛就要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对手派来的说客,专门来给自己挖坑的。
“按理说新政自广东起,次福建,再次该是浙江才对。而浙江大半也是山多地少面临大海,与福建极其相似。但新政在福建能顺利推广,到了浙江就不一定了。
只因当地豪门望族众多,又与南直隶相邻,两地官员自有明以来在朝中一直颇具势力。手段软了起不到效果,手段硬了怕是会引发民变,虽有海军依仗,不会糜烂千里,也得不偿失。
山东和江西则要好的多,都是人口和赋税重地,无论开办工厂还是种植番麦番薯,既不缺人也不缺地。相较起来江西地方封闭、山高路远,不如山东靠近京师,临大海且有良港,更容易把控。”
此番话一出,谁要是再说周道登不学无术靠邪门歪道和运气混上高位,洪涛立马抡圆了给谁一个大嘴巴,然后赶出朝堂。就这点眼力还当个屁的官,趁早回家吧,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周道登不光仔细研究过新政的模式和特点,还必须认真揣摩过自己的行事风格,且从中得出了相应的答案。他的分析与自己的计划不谋而合,甚至还做了最坏的准备,一旦新政推行受到了当地势力的严重阻碍就要出动海军平乱。
“现在朕想听听你对举子杀人一事有何见解?”既然在大方向上没什么出入,剩下的细节就不用在这里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