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的猛烈摇晃,把朱志远从沉思中拉回了现实。
他又抬头向窗外望去。
冀南地区的冬天虽不是很冷,但也在零度以下。
杨树和柳树早已脱光了叶子,只留下干硬的枝杈。
偶尔,一个树杈上会有喜鹊用树枝筑的并不规则的巢。
田野中一片荒芜,有的地头还有玉米秸秆堆成的大草垛。
田里一蓬蓬柔丝似的黄草,是冬小麦枯了的茎叶。
铁道两旁的树干了,电线杆了,飞快地向身后旋转而去。
蒸气机车头吐出乳白色的烟雾,在它的身后拉出一条长长的白色大尾巴。
朱志远站了已有一个多小时,也站累了,就想到床上去躺躺。
不是人们不喜欢躺在卧铺上,喜欢站在地板上,而是硬卧的中铺和上铺实在不能恭维。
底铺的乘客不想躺了,可以正常坐着。
中铺的乘客就没有那么随便了。
中铺的床面离上铺的床底板也就七十公分左右,除了侏儒,正常人无法直立腰身。
要么在床上躺着,要么下去站着。
可要下去,也非易事。
要想在床上坐一会儿,只能把头和部分腰身探到铺外,腿耷拉在床铺下。
由于重心不稳,手还得抓着旁边的梯子,无异于受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