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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沙河随想 大夏山人 4150 字 2023-07-17

上铺的乘客就更悲摧了。

铺面离车顶也就五十公分。

只能爬着上去,爬着躺下,爬着起来,爬着下去。

上来下去需要有演杂技的功底。

至于怎么脱衣服了,怎么穿衣服了,应当是一项大技术。但这些难不倒身手敏捷的朱志远。

过了冀省首府后,天就黑了下来。

车窗外黑魆魆的。偶有几个萤火似的亮点,那是远处村庄亮着的灯。

时而有相向而行的列车驶过,激湍的涡流发出各种奇异的声响。

间或也有大的市镇,成片的灯光,恍若白昼。

躺了三个多小时,朱志远睡意全无,而且也躺得难受,就又下到了地板上。

大多人已离开折叠椅,回到了床上。

他展开一把折叠椅坐了下来,静静地望着窗外,想些事情。

快要到上谷时,他的上下眼皮打起了架,就上到中铺去迷一会儿。

也许是真困了,他还确实睡着了。

列车每次转弯,都会把人甩一下,每过一处道岔,准会有分外响亮的咣当声,都可能把人惊醒。

在睡与醒间切换了几次后,窗外有了朦胧的亮光。

不久,东边车窗射进一缕红光,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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