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铺的乘客就更悲摧了。
铺面离车顶也就五十公分。
只能爬着上去,爬着躺下,爬着起来,爬着下去。
上来下去需要有演杂技的功底。
至于怎么脱衣服了,怎么穿衣服了,应当是一项大技术。但这些难不倒身手敏捷的朱志远。
过了冀省首府后,天就黑了下来。
车窗外黑魆魆的。偶有几个萤火似的亮点,那是远处村庄亮着的灯。
时而有相向而行的列车驶过,激湍的涡流发出各种奇异的声响。
间或也有大的市镇,成片的灯光,恍若白昼。
躺了三个多小时,朱志远睡意全无,而且也躺得难受,就又下到了地板上。
大多人已离开折叠椅,回到了床上。
他展开一把折叠椅坐了下来,静静地望着窗外,想些事情。
快要到上谷时,他的上下眼皮打起了架,就上到中铺去迷一会儿。
也许是真困了,他还确实睡着了。
列车每次转弯,都会把人甩一下,每过一处道岔,准会有分外响亮的咣当声,都可能把人惊醒。
在睡与醒间切换了几次后,窗外有了朦胧的亮光。
不久,东边车窗射进一缕红光,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