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自己也是个干部前辈,既然身份已经被对方点破,库拉索只好硬着头皮,支楞起二把手心腹该有的气势。她声音冷下来:“戏份?你似乎弄错了什么,我可不是你的演员。”
“不,你就是。”江夏弯起眼睛笑了,“你手上有和案件相关的重要线索,如果在这种时候携线索潜逃,这个精心制作的假身份可就要没了——即使是你,想造出这么经查的身份也不容易吧。大家都是同事,有什么误会可以坐下来慢慢聊,不要因此浪费宝贵的资料。”
库拉索沉默地看着他。看上去阳光开朗的一个高中生,表情也是温和的,可此时跟他面对面站着,她只觉得有一条冰冷的蛇靠在自己的脚踝上,正慢慢缠上她的全身。
仿佛只是一瞬间,蛇的脑袋就探到了她面前,那双没有感情的眼睛正看似礼貌,实则满是威胁地盯着她,好像在等那唯一一个他想听到的答案。
如果摇头拒绝,隐藏的毒牙恐怕就会立刻扎进她的脖子里——“只能跟着加班”,加什么班?当然是多写一个“知道太多的女服务员逃亡途中惨遭灭口”的剧本!
就算她靠着自己的能力艰难躲过,那也绝不会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体验。
……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库拉索磨了磨牙,衡量了一下目前的状况,又想起外面那铺天盖地的警察和记者,到底还是保持了优雅的微笑。
她像个真正的服务员一样点了点头:“当然可以,您是侦探,警察到来之前,现场应该听您指挥。”
乌佐满意地点了一下头。
库拉索突然发现这个可怕的年轻干部居然挺好哄的,答应留在他身边之后,那种悬在头顶的锋芒般的危机感,居然也跟着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