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龟背我确实不知,具体特征我早就形容给她知道了!这怎么可能?铁狼骑军居然开来了坦克!他们难道打算杀光道场内所有的人,也包括我么?怎么会搞成这样?”直至自己被女播报拽去碉楼前打量一番,药店老板方才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他冲Dixie一摆手,点起一支变色龙,说:“给我几分钟,捋一遍思路,要是害得妹妹身死,我会懊恼一辈子的。”
与此同时,范胖与帕科也已将最后一箱枪支弹药扛进了堡垒,他们站在豪雨下,望着道场内群女撕心裂肺狂呼,不知出了什么状况,生怕自己被这群疯女人毒害,犹豫着不敢贸然踏入。趁着布雷德利此番已开始主动配合,Dixie带着俩人来到廊下坐定,将留言吐了一遍。
“既然老范你是兰开斯特的一员,那么你来说,究竟是谁死了?我釐不清彼此间的关系。”她指了指怀中的黑猫,又问:“可它却独自回来了,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
“这句留言,只可能是寄居在Krys神清里的家伙或另一个泅水之星刻印的,这是一种闻所未闻的妖法,我曾听侦探描述过,它属于左门外道。”死胖子听得一头雾水,只得抓起电话积极联系外界,想要知道答案。
作为局外人的帕科,显然就没那么慌乱了,他从怀中掏出地图,拿笔开始勾勒,答:“先将猫放回,显然是底下的人怕赶不上时间,小东西身姿灵活,再狭窄的地方也能如履平地。换句话说,往回走的那人,仍在龙口里奋勇猛进。”
通过划线,假设以后山尸脊背为圆心,帕特南污水厂为已知终结,那么可疑地点一下子变得眼花缭乱。它会是刘易斯维尔、奥古斯塔、汤普森以及沃伦顿任何一处荒郊野外,因为等距都一样。往北去大多是平原,相较格拉斯考克县繁华许多,那么多半会在南部。前提是,如何来判断它必然在佐治亚境内?焦头烂额的Dixie听得连连点头,不由朝男子扫了一眼。
“布雷德利可以确保就在州境内,距离此地不会太远。”她不断抬腕看表,醉蝶花下山已有半小时了,底下喧闹鼎沸的呼声也变得渐渐平息,不知雨棚内正在滋生着什么罪恶。
“那就很棘手了,被知情人拖到现在,想要找到时间上已不允许再出纰漏。Dixie,咱们要不还是以救人为先,怎样?我不明白,既然世界之子和自由宪兵的联合军团是为了逼迫獍行给出答案,为何还要在这个紧要关头将她拖走?能探阴查踪的人只有她啊。”帕科烦躁地掐灭烟,恼道:“该死,一等一的人才现在全部云集纽约,要是侦探在此那就好办了!”
正在说话间,墨西哥人感觉背脊蹭到了枯树枝,回头望去不由吓得魂飞魄散,一个外貌似人又全然没有外形的怪物,正打算挤进圈内参与论述。
“是鹿血滩!综上所述,这片碉楼所有场所中只有它最符合!”药店老板手指钟楼,喊道:“那是一口直径五点五米的池子,过去派杀牛宰羊之用,如果没有石板就是个洞口!”
半分钟后,两只公羊闯进众女曾洗浴的池口,砸了一通孰爪,果不出男子所料,全部的鸡爪都集中在池底。这也预示着,迷途的龟背已然发现,现在只需寻找撬机,勇探深渊即可。
“莫慌,先别给小老汉拨电话。”Dixie迫不及待地翻出醉蝶花手机,在通话记录里找寻各种号码,范胖闻讯一手按下,叫道:“我觉得,索性拖到极限,反倒对小老妹更有利!”
“老范,你是不是疯了?在咱们安闲地坐着抽烟时,她或许正被几十名糙汉奸污,你让我安心等待?居心何在?难道她不是兰开斯特,你的好兄弟么?”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Dixie,我知道这么说很扯淡,但经历过阴蜮大战后,我对博尔顿的秉性比谁都更清楚!他为达目的什么绝活都想得出来!况且这次世界之子投入了巨大的人力物力,绝对不容失败。否则他会从北美地区总头目这个位置上被人扒下来。醉蝶花被擒走,我认为多半是她倡导起义激怒了小老汉,所以要给她些教训。我们时间捉襟见肘,他们更甚之,因此得要倒逼!”
“你是说如果将发现告诉他,那小孩会提出更多要求,就像渔夫与金鱼,永不会满足?”
“正是,除了报复倡导起义之外,我怀疑博尔顿已丧失了理智,他始终认为大长老就藏在这群女人中,因此才会请门徒出面网罗黑帮,做出总攻之举。小老汉曾说,最巧妙的方式就是不停给敌人施压,最终会像高压锅承受不住,自己蹦出来,我想此举的真正用意正是如此。至于小老妹肯定会受到伤害,但绝不可能伤筋动骨,毕竟得靠她梳理出整套阴谋的脉络。”
“我也赞同老范的观点,黑帮围山有钱可图,他们不敢做得太绝,反而到了世界之子达成目的那一刻,才是最危急的关头。现在是八点,距离博尔顿约下的原始时间还有一小时,咱们哪怕是拖到最后一分钟,再告诉他也不迟。”帕科抬腕看了看表,说。
“那我们作什么?预防黑帮攻山的准备,公羊们已开始着手进行,现在去救她回来么?”
“不,毫无韬略地冒险,只会白白断送性命。”帕科一骨碌爬起身,拍尽身上浮土,叫道:“各自行动吧,我跟了侦探那么久,多少还是学到了他一些皮毛,找撬机的事就交给我办。老范精于思考,还是多与药店老板调查新道场在哪。至于你,Dixie,最需要做的是躺下休息。再照这样下去,你迟早会崩溃,论手段你是我们中最厉害的一个,千万不能倒下。”
“是,你说得对,我已有两天没有合过眼了。”Dixie搓揉着脸,落寞地站立起身,拖着疲惫的身躯向碉楼方向走去,叹道:“越是心急火燎,越容易坏事,反而会弄巧成拙。”
那她当真接受了墨西哥人的建议,乖乖去躺着休息了么?显然没有,那只是做给众人看的一套障眼法。Dixie的借口是回泛渣之井实在心有不安,唯有躺到能直面丘下的大门位置才可放心。她装模作样地躺了几分钟,只要一合上眼,就会闪现出挚爱的醉蝶花在黑暗中高声呼救,以及躯干如花蛇般扭曲,在各种狰狞男人胯下苦苦哀求的惨状。即便明知这不是现实,而是自己的幻想,却也令她辗转反侧,一刻不得休。
“看来谁都指望不上,毕竟要别人付出性命的代价,本就是一个愚蠢的想法。”在最初的念想中,Dixie本想说动枪法精湛的拉多克,和头脑机敏办事能力极强的帕科搭伙,一同按昨晚路线,从树林边缘出去,悄无声息潜入敌营,设法去将爱侣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