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会在心里进行风险评估,大概还能找出种种理由,好比一旦将醉蝶花接回来,只会更加刺激群贼,反而让他们又找到借口开始强攻!”她抱着脑袋苦思冥想,心头愈加愤懑,气血盈胸简直喘不上气来,遂决定铤而走险,喃喃自语道:“反正我已是个恶人了,那样便再没有心理束缚,不就是多杀几个人么?蟊贼死不足惜,找到她后不管乐不乐意,拖上立即就走,躲得远远。至于别人与我何干?这鬼地方又不是我自己想来?自求多福吧。”
主意打定,Dixie纵身一跃,悄无声息爬上房梁,然后借助闷雷滚滚,绕了个大圈,一头扎进后山稠密的丛林中,瞬间走得无影无踪。
而在不远之处的道场廊下,药店老板正与范胖俩人在分享着上等eed,并向他哀叹自己连日来的遭遇,被这帮残忍的娘们收拾得没了脾气,现在完全成了个窝囊废。
“我也知道她们做得很过份,不瞒你说,前不久我差点被她们打断手脚,吓得只敢远远避祸在北卡。而今居然参杂在她们的老巢里出谋划策,简直是不敢想象。”胖子也扫了碉楼方向一眼,说:“但你所说的妹妹,与莉莉丝们无关,Dixie受她牵累而成了只老妖,她俩之间有一种古怪的羁绊,就像你对康斯坦丁那样的忠贞不屈。只要是谁动妹妹的主意,这个老姐就会发狂,并变得极度暴虐,作为老妖,是无法用常人的概念去评判的。”
“我并不讨厌妹妹,虽然连续挨了她四顿毒打,但我反而更喜欢她了。那个文艺工作者才是真正的恶魔,她竟然二话不说扯断了老子命根!此仇我非报不可!算了,还是别说这些,真是晦气。”男子舒展胸臆,依旧显得十分慌乱,生怕被女魔闻听对自己不利。
范胖吧嗒吧嗒抽了几口烟,拿着图片和糖纸颠来倒去地看,忽然想到了什么,问:“你适才说过,这片树林以尸脊背为基石,会随时随地化影,并影响周遭地理环境么?”..
“正是如此,这就是被监禁的人刻下图示的原因,可惜我从没去过,不知那地方在哪。”
“如果世上真要有这么片树林的话,那么只可能是!”死胖子浑身一激灵,不由跳将起来,他忙不迭地掏出手机,开始拨打号码,然而只有枯燥的铃音,却无人接听。
“怎么了?你想到什么?难不成你知道树林在哪?”布雷德利深感好奇,问。
“我只是猜测,算了,这么说吧。”范胖收起电话,从怀中掏出块来历不明的吊牌,嬉笑道:“不知老兄你平日可否收听电台节目,其实我是附近月谷电台的节目播客主持人。咱们对外叫做全能之神,有一档午夜通灵人的节目,在去年曾接听过一则听众来电。”
倘若你读过前传黄金之骰,那么这则故事将耳熟能详,倘若没有,便在此赘言几句。去年十一月间,范胖马洛曾听说过一件有意思的事,他们将之归档在四次元失踪案例里。
两个女粉丝去参加朋友生日聚会,距离挺远且又在乡下,需要一小时的车程。到地方吃好喝好,午夜时分回去,结果就摊上了怪事。俩女孩声明,这条路她们开过许多回,绝不可能迷路。但她们经过某片小树林时,竟发现茅草深处亮着灯,而前面的公路无端被改了道,直接开进了树林。俩人自揣路熟全不当回事,将车开到路的尽头,那是间陌生的大酒吧。门前停着不少皮卡和摩托,还有不少穿迷彩的人在附近徘徊。
走得近了俩女孩才发觉这些人很不对劲,他们的肤色呈深红,额头长着牛犊般的角,显然不是人类。跟着她们被人发现,便有几个上了摩托开始追赶。俩女孩没命逃窜,花了很长时间才摆脱追踪,当再次回到这条公路时,一切恢复平静,这时天也亮了。
“我很少参加娱乐,几乎不听这种神鬼节目。”布雷德利耸耸肩,转过脸去不再废话。
“原来如此!要真是这样可就太有趣了!”范胖喜得手舞足蹈,他擎着糖纸要男子来看,叫道:“这个E字可不仅仅代表三棵树,它也是字母本身啊,因为这个鬼地方,就在EdgeHill!它的首字母,不正是E吗?为什么三只圃鹀之一会丧命在公路居民点?这些全是疑点啊!”
“临界之丘?那不就是吉普森南下五英里的荒僻公路段么?你别说,或许有这个可能!”
“姐妹们!你家杰克逊老子终于搞清了大长老的藏匿所在了!”范胖满脸油汗,早已忘却不久前还被莉莉丝们残害的宿怨,欢天喜地地朝前飞奔,结果人未挨进门,大屋内所有的贼婆娘纷纷逃出道场,几乎将他撞翻在泥地间。
“这是怎么了?你们逃什么?”他好不容易扶正身子,冲着众女喝问。
“你没长眼啊,不会自己看吗?”几个精壮娘们没好气地应道,手指贝巴因祭台。
她们原本想要请神下凡,问明是去是留,因此用黑色天鹅绒围起神龛,相互手牵手跪爬在地,结果吟唱了一个多小时,什么风浪都不起。然而此刻,无穷尽的紫气从帷帐中升腾起来,眨眼间吞没了整间道场,活像一个火灾现场般呛人眼鼻。这种情形,在历次作法时从未见过,莉莉丝们不知所为何意,是魔将迟来问候还是降下惩戒,纷纷窜入雨下,保持着观望。
须叟之间,当紫雾淡去一些后,在那神龛正前,隐约冒出了两条黑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