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而至的黑暗让他的想起家里那只名为桉的黑猫。它时常趴在他的椅子上用那对缩成针尖大小的瞳孔盯着他,用舌头舔爪子,摆出进攻姿态,散布在空气里的如芒在背的氛围。
这很糟糕,他经常性地会囤积各种动物,据说是得了一种名为动物囤积症的心理疾病。动物在他家里越积越多,也越来越不服从管教。它们联合起来占据阁楼,把他赶到房子外面……
黑暗带给他的感觉就是如此,就像那些动物盯着他,伸出利爪,虎视眈眈。
他以前喜欢黑暗,喜欢狭窄,尤其爱一种名为鼹鼠的动物。但当他梦见一个名为罗烟的男人以及另一个怪物人,梦见他在一个名为阿达尔的小镇的遭遇后,他就对这种幽闭空间产生了无与伦比的恐惧。
血腥味在地洞中弥散,那是他们自己制定的游戏。
一具新鲜尸体摆在面前,名为杜明的男人刚用一块石头将他砸死。
他们被投放在地洞里,不知道该求死还是求活。杜明毫无理由地暴杀一人,把尸体摆在身旁。
毋庸置疑,此前二十多天的经历已让他们的心理变态,哪怕做出再无可理解的事也不意外。
他们从进洞起,就已不再算作人这个物种,而由人转到非人的阶段之短,甚至洛存志还没能从猫瞳的幻想中回过神。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亦如猫瞳的幻想一样,他们互相残杀,他们彼此分食,他们征服与被征服。幻想的最后——每一次的梦境最终画面,精准地定格在相同的一帧:所有人都死于内斗,信徒们匍匐在祭坛四周,上方放着他们的残躯。
罗烟所经历完整的梦境大致如此,其中满溢着痛苦与恶意,邪恶的意志充塞梦境,企图污染,使人异化。
另一边,朱家祖祠。
镇上总计一千零三十七人全员齐聚前方广场,祖祠后面是小学,一众人三五成群叽叽喳喳的将镇子吵上天。
他们在等集安城的信息,日近正午,算算时间他们也该回来了。至于那位大人来了之后,面对颗粒无收的境地不知会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