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看了看周法,口中道:“我周氏一脉,讲究的就是重情重义,你家有苦难,今天这是族人们,来你家帮你解难,而不是兴师问罪!”
“这投官嘛,不必了,都是周庄的人,你也是为了爹娘,情急之下伤人,也算不得什么大罪过,我说了,族里会善后的!”
“只是,今日之后,恐怕你再难在周庄谋生,作为爷爷,我还是劝你,离开此处,另谋生路吧!”
周法一听,便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口中感恩道:“多谢族长成全,我周法出去以后,改名换姓,绝对不说我是周氏族人!”
说罢,族人之中有人道:“那行书墨剑呢,你要是传给别人,那么办?”
“是啊是啊,还是逐出宗族!”
“必须废他修为!”
听见这群人的话,周法起身道:“我周法,发誓,这辈子绝不再使周氏绝学行书墨剑,也绝不向外人透露这剑法的半个字,如有违背,天打雷劈!”
说完便将剑一杵,剑刃全插进了脚边的地里。
这周家的院子,可都是厚石铺地,却被轻易穿透,看得族人们都是脊背一寒!
那些还想要落井下石的族人们,都被吓得住了嘴。
族长见族人们众怒难消,本想着这周法已经是周氏修为的巅峰,想留住这好苗子。
奈何周法他爹娘,将族人都得罪了个遍,周法今天的举动也已经和族人们撕破了脸。
就算强留,那也八成也是会导致族里分崩离析的祸患!
毕竟是周家骨肉,还是保住他吧,让他出去谋生,生死由命,历练一番,又何尝不能锻炼成钢?
族长道:“好吧,就这样,那送你爹娘去吧,族亲们随你一程!”
于是周法便接过二伯手里的两只猫,而二伯眼中虽饱含怒意,但也心有畏惧,遂不敢反抗。
周法左手爹,右手娘。
眼中含着泪水,向县城府衙走去。
这一路上,一个少年,提着两只猫,而后面跟着数不清的周氏族人,乌泱乌泱的一大片。
村里,县里的好事者,见了这么大的阵仗,也都看热闹不怕事大,跟在后面一边议论,一边指指点点。
周法脸上的泪水已经干涸,眼睛平视前方,忽略这些看热闹的人。
他来到了县衙,衙门口的人哪见过这么大的阵仗,还以为要闹事,于是衙门里的人都出了来,县太老爷也赶忙出来,一见是前面全是周氏族人,便迎上去。
交谈过后才知道,是这般事由,于是让差人收了周法手里的毒猫。说是被打伤的差人,也就是皮外伤,都是乡里乡亲的,没那么大罪过,赔一些钱货即可。
差人接过周法手里的两只猫,见这捆的手法不对,便又拆开了重新绑。
周法一遍一遍地叮嘱道:“别捆紧了,他们不伤人!”
“一定要送到蓬莱岛,你们会送到蓬莱岛,对吧?”
那差人忙点头,口中道:“没事,平日里就这么捆,伤不了他们!”
“这明天,猎猫人一来,就接走,肯定送去蓬莱,返璞归真了!就能回归人形,保全人性。”
然后差人赶忙将两只猫一提,匆匆往衙门里走。
周法看了看,在那差人手里拎着的爹娘,消失在衙门里,口中对着爹娘的残影,喃喃了一句:“喵,喵,喵喵。”便跪了下来。
这周围看热闹的人,将府衙门口围了一个水泄不通,县太爷只能让差人们拿着刑杖将人群挡住。
族长一见事已办妥,这族人们恐怕是说不准要找周法什么麻烦,于是便赶忙向族人们道:“周氏族人,皆回宗祠,合议此事!”
于是族人们便不情不愿地走了,走之前还有人回头,厌恶地冲周法吐唾沫。
周法则是无动于衷,低着头,默默地跪在石板路上。
有的孩童,不知什么情况,凑过去想要捉弄周法,被官差呵斥,才害怕得躲远了。
就这样,周法跪到了大晚上,围观的人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