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犊子了,说好半小时内回来的,被沈玲儿和这两大哥一拖已经半个多小时过去了。
而就在这时,聂云怀中玉符再次微微发烫,聂云苦着脸,向内涌入一缕气机。
“不想回来就别回来了?”
短短几个字,却让聂云脸色瞬间又苦了几分,连忙加快了脚下的步伐,顺着宽敞的朱雀大街一路飞奔而去。
京都,内城,唐府。
往日本该是一片漆黑的的唐家主院此时却灯火通明,唐家家主唐万里看着跪倒在地“哭诉”自己遭到截杀的唐源面色铁青,而一旁的唐家主母则是目光飘忽,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可若是仔细看去,便能发现其握着茶盏的指节已经微微泛白。
深深吸了口气后,唐万里脸上强行挤出几分和蔼的笑容,拍了拍唐源的肩膀道:“你先回去吧,这件事为父自会替你做主的。”
直到唐源转身,其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时方才猛地转过身,死死盯着一旁雍容华贵,默默品茶的身影,声音有些颤抖:“这件事,是你做的?”
“是又怎样!”唐家主母突然将手中茶盏狠狠拍落在桌案,点点茶渍溅在华丽的衣裙她却毫不在意,一双美眸内燃烧着的愤怒焰火令的她秀美的脸庞显得有些扭曲,她切着齿:“这个贱种运气好跑掉过来嘲笑我也就罢了,你不帮帮咱们的儿子就算了,现在我亲自动手,你还想骂我?!”
“你蠢妇!”唐万里指着唐家主母,手指微微颤抖,片刻后猛地放下了手指,长叹道:“若只是鱼龙卫走正常流程要流放景程,你这么做也不是不可以,大不了为夫多被鱼龙卫拿捏一个把柄罢了。”
说到这里,唐万里的语气微微上扬道:“可那是陛下亲口说的流放三千里!幸好你没有做成,否则鱼龙卫应该已经到我们家门口了。”
“那贱种和我儿长相相似,再加上我重金聘请的大师,足可以假乱真,再加上同出一脉的缘故,混过血缘检测也是轻而易举!”唐家主母秀美皱起,微微有些不屑道:“鱼龙卫又没在天上安眼睛,哪有你说的那么神!”
“蠢妇!”唐万里见到妻子还是一副执迷不悟的模样气的重重的挥舞了一下宽大的袖袍,身为大理寺卿,对于昨天那场隐藏在暗处的血雨腥风几乎是除鱼龙卫之外了解最为深刻之人,而他知道的越多,才越害怕!
他比谁都清楚鱼龙卫真正的力量。
唐万里深吸了口气,强行按耐住心中的恐慌:“我现在就可以肯定告诉你,现在你妄图欺君的事已经摆在了陛下的御台上,之所以现在你还能理直气壮的坐着这里和我吵架,就是因为你运气好,让唐源跑掉了!”
“那那我该怎么办?”终究是一个妇人,听着丈夫这般斩钉截铁的语气不由的慌了神,连忙问道。
“诶,你明天立刻去见皇后娘娘,先是替景程的事情向娘娘赔罪,再老老实实的把自己做的交代出来,然后听天由命吧。”唐万里看着漆黑的夜空悠悠一叹。
而他明天,则是要亲自向陛下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