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晚宴
四个外头读书的子弟回来,按理晚上是一家人团聚热闹的时候。
褚煦煦还在屋中褚夏的床边,翻着她看得一知半解的书。
花连城刚放下睡着的小六儿:“氲氲,晚宴大家一起用,你怎不换身衣裳?”
“阿母可同去?”褚煦煦放下书册,看了一会儿仍旧睡得踏实的褚夏。
这可真是个万事不管的主,说是让他“装睡”,他却很是实在,每天是踏踏实实的睡,任是谁来也看不出半分的假。
花连城对着铜镜,摇了摇头:“今日阿母的操还未练,氲氲先去,若是有事,我再到不迟。”
褚煦煦闻言跟花连城相视一笑,她们都知道今天晚上的宴会不会是吃一顿团圆饭那么简单。
大房父亲母亲未到,算什么团圆饭。
正说着,阿竹捧着一件锦色深衣,喜妹抬着一口漆木匣子进了屋。
鹅黄色绣缠枝莲花锦衣,石榴红光锻镶边领口袖口,四指宽酒红色光锻缀石玉腰带。
宽大的深衣须由阿竹和喜妹两人一起动手,层层叠叠为褚煦煦束起。
头上梳着简单可爱的双髻,一边扣上一对金丝梅花簪,耳上一对明珠,腕上带着细玉镯。
屋中几人对着明媚生辉的女公子,齐齐夸赞。
倒春寒的天,一入夜便是凉意,褚煦煦披着狐裘斗篷,穿过九转曲折的游廊,路过院中的曲湖,她驻了足,抬头看向不远处的绣楼。
雕梁画栋,屋檐飞扬,在夜色中幽静典雅。
这个时代的工匠手艺说巧也巧,能设计出最牢固防震的高塔,糯米灰浆的妙用远比后世水泥坚固,牢不可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