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愁笑着摇头,打断两人的幻想:“要是真有那一日,此人乃是你我的顶头上司,众人奉承都来不及,焉敢强催?”
两位庶族女郎一听也是,便止住话头,许诺读完后借给李清愁,便与她分别。
……
耽搁这么久,薛玉霄把李清愁教给她的要诀练了多日,这次终于等到她能来验收成果了。
清风徐来,天气极好。在薛园的练兵场一角,一道削薄、锋利,如同一道雪色飞线般的飞刀滑过半空,嗖地一声——
噗呲。
扎穿了纸靶。
薛玉霄沉默片刻,挽袖收手,道:“偏了一点。”
李清愁凝视着靶子,又扭头看向薛玉霄,道:“偏了一点吗?”
两人前方十丈外,是被薛玉霄扎烂的四个纸靶,左右的两个都被扎的破破烂烂、密密麻麻,连靶心都中了好几个,只有最中央的那个——空空如也,完璧无损。
李清愁抬脚踩了踩演兵场的武器架,转过身,用拇指定了一下距离和方位,不解道:“这应该吗?要不是你真的打不中,我还以为中间门的标靶远在千里之外,是我产生幻觉才看到它就在那儿的。”
薛玉霄:“……你骂人骂得真高级。”
李清愁是真的不理解,她又从左边绕回来,走到薛玉霄的右手旁,抓起她的手仔细看了看,手上有握笔练字的薄茧,很新,可见是最近几个月开始用工的,还有抓弓箭的痕迹,更新,不过能看得出进展飞快、由于多次更换弓的大小和拉力,磨损的地方不太相同,并没有产生茧子。
“你射术如何?”她问。
薛玉霄叹道:“说出来你都不信,我的骑射进展很快,绝不会脱靶。”
在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场上卷起一阵风,把远处被扎成筛子的纸靶吹得瑟瑟发抖,然后啪得一声——扎烂的掉了下来,只有中间门毫发无损的靶子昂首挺胸,向薛玉霄展示着它的英姿。
两人一同转过去看了一眼,然后又再度对视,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无语凝噎”这四个字。
李清愁真得很害怕她用于实践,到时候遇上贼人,她一个飞刀过去,嗖的一声,沿着贼人的身形扎出一串儿标记……她真能当薛玉霄的暗器老师吗?
“人都有不擅长的东西。”薛玉霄也有点惆怅,“难道这是你的独门绝技,传授不了别人,这种好东西加持不到我身上吗?”
李清愁宽慰她:“怎么会呢,凡是能学的东西,必然会有进展。你只是……咳,你有没有听过《求芳记》?”
她宽慰不下去了,生硬地把话转了个弯儿,扯到另一个话题上。
薛玉霄取飞刀,用她所教导的手势和发力技巧,“嗖”地一声,又是一道疾光而去,她眼都不眨地道:“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