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狂歌五柳前(2) 晋江独家授权首发,……(3 / 4)

“此书近日风靡陪都,我从军府过来,路上的茶馆酒楼门口都写着求书的匾,斥资不菲。”李清愁道,“我上次跟你说想借《金玉名篇简释》,要是你这里有多余的,可否把《求芳记》也借给我,等到此书完本,京中的文人一定会兴起为之注释的风气,机遇难得。”

她还不忘嘱托:“你也要试一试,如果才名过盛,说不定……”

“如果是二等士族、或是庶族寒门,才名是加持。”薛玉霄又拿了一把飞刀,“对我来说嘛……则是一柄双刃剑,内外皆是锋芒。”

李清愁叹息颔首,深深为之不平。随后便见薛玉霄叫了个侍从吩咐几句,不多时,侍从抱着一个小木箱过来。

薛玉霄从箱中拿出:“《金玉名篇》的四版注释,金线那一版是陛下所注。最下面是《求芳记》。”

两人的关系飞速进展,已经不必太客气。李清愁便道:“婵娟娘真是神通广大,我就知道你有办法……对了,你知道明月主人究竟是谁么?兰台那边并没有消息,只说是赵中丞的好友,我想,既然是中丞的好友,应该是位年过半百的前辈,要写注释,理应去拜会一下。”

“明月主人啊……”薛玉霄重新定了一下位置,看向靶心,转而道,“你看我的飞刀……”

两人转移话题的技术可以说是相差无几。

李清愁一点儿也不想看她的飞刀,连忙提起:“这可是近几年来,除了珊瑚主人外最为神秘的撰书者。我在街上见到了一张私人悬赏的文书,署名便是珊瑚主人。”

珊瑚主人是一个产出很高的撰书人,五年四部,文辞出众,以风格大胆著称,在京中有相当一部分的拥趸。此人的书都会在卷首标一句“掌上珊瑚怜不得”为记。

薛玉霄终于有些兴趣了:“文书上怎么写?”

“写得也是寻人。”李清愁简明扼要,“看起来对这本书很有见解,说不定目的是跟我一样的。”

一直说到此处,她收好几本书,这才转过头看向薛玉霄前方……不出所料,她该打中的标靶依旧英气勃发,在刀光剑雨里依旧完好如初。

李清愁真的想叹气了。

她一口气卡在喉咙里,还没叹出去,就见到靶后四五丈的槐树树干上全是刀把寒光四射的形状,那里被削掉了一大块树皮,远远看去跟个刺猬趴上去似得。

两人望了一会儿,薛玉霄道:“……有进步吗?”

李清愁看着她没说话。

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闹,而是这种欲言又止的沉默。

……

珊瑚宫。

殿内熏着很浓的香,来遮盖里面没有散去的沸酒味道。

侍奴低头往来,安静无声。在内殿的软席上,谢不疑披着一件朱红的外衣,倚坐在翻沸的酒炉一侧。

他的发冠松了,发丝有些凌乱慵懒地流泻而出,荡在肩膀与身前。殿内到处都是书,都是纸和笔墨,也到处都是空了的酒杯,置物的博古架上空了一半,上面的陈设被谢不疑摔碎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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