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家也太仗义了,竟然容许方家人赊欠三万两银子的货物。
被众人意味深长的目光盯着,方启贤双拳捏得咯咯作响。
再看虞兰萱那张娇美如灿阳的脸,恨不能立时提拳将她猛揍一顿。
“钱钱钱!你口口声声就知道这种俗物。枉你也是饱读诗书之人,如今居然这般俗不可耐。”
虞兰萱淡淡道:“我的确不如方少爷风雅,一家老小饭都吃不起了还端着金玉架子强撑颜面,难怪方家败落得如此之快。
只怕再过个几日,方家上下都要自卖为奴了,届时我定多送几本子好书给方少爷,好让你给主子洗衣做饭之余,还能挑灯夜读,不至于变成俗人。”
方启贤闻言胸口一哽,险些就要一口气上不来!
红着脸僵在原地,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若进,不说他确确实实欠了这么多银两,就说虞兰萱的铁齿铜牙,他便是口水说干也讨不到好。
若退,今日就这么灰头土脸地走了,日后就再也没有讨好武安侯府的机会了!
心急如焚之下,方启贤暴跳大喝:
“虞兰萱,你话语如此尖刻,究竟是记恨于我,还是刻意要刁难钱姑娘买观音像,意图借此羞辱武安侯府!”
一旁的钱青青攥紧了手指,冷漠地扫了一眼虞兰萱。
她不是傻子,岂会听不出方启贤的挑拨之语。
可即便是挑拨,虞兰萱不给她面子,是不争的事实。
“虞三姑娘,你这德宝斋打开门做生意,我只问你一句,今日是我钱青青要买这尊白玉观音,德宝斋卖是不卖?
若卖,钱货两讫,若不卖,德宝斋拒接客人,我自要找京都商会的人讨个说法。”
闻言,方启贤倨傲地抬头,盛气凌人地看着虞兰萱。
张书却是脸色一白,不住地朝虞兰萱打着眼色。
他身经百战,知道这商会是决计不能得罪的,若不然这铺子开不开得下暂且两说。
闹得狠了,只怕虞府所有的铺子都会被查封。
若真如此,为了置一口气闹得如此下场,可就得不偿失了。
虞兰萱虽不知这商会的来龙去脉,可看张叔的神色便知不容小觑,神色间便露出几分迟疑。
可就这么让方启贤得逞,虞兰萱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正进退两难间,铺子外忽然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