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焰只是拿话刺智诜,动不动手还要看梅振衣的意思。梅振衣并没有与智诜斗法的打算,这位老僧不是凡人,想当初他手持紫金钵在敬亭山下与清风斗法,虽落下风却一步未退,是梅振衣亲眼所见。梅振衣在心中推演数番,自己与知焰就算以紫青双剑联手合击,也难以胜过智诜,而且也犯不着与这位禅师生死相搏。
梅振衣收起紫电剑道:“我今日无此之能,也不想与禅师为难,希望禅师于宫中**之时劝诫武皇,就是你刚才说的那番话。……但我今日愿心已起,来日若有能,将为天下立规,戒人戒己,无论是天子平民,只要身为修士,都好自为之。……知焰,我们走!”
“好大的愿心,好大地口气,我以为是哪位菩萨在说话呢!……梅振衣,你连仙道都尚未成就,等你求证金仙之后,再说这种话好不好?……先把眼前的事搞定,有国师拦路你们就要退走吗?放心,有我在此,二位尽管出手,与他斗便是。”
二人身后传来一个人的话声,赫然竟是随先生。今天晚上真是奇怪,智诜现身时梅振衣与知焰事先毫无察觉,随先生出现时,就连智诜也没察觉有人来到。
梅振衣现在已经猜到随先生是谁了,他就是天庭之主“玉皇大天尊玄穹高上帝”,也就是老百姓通常所说的玉皇大帝,但既然随先生不明说,梅振衣也就不点破。在现代很多关于西游的影视剧中,玉皇大帝是一个窝囊形像,但在《西游记》原著中,天宫闹事的猴子其实连玉皇大帝的边都没摸着。而在梅振衣穿越后亲眼所见的经历中,这位随先生地修为深不可测。
梅振衣已见过很多高人,有些人诸如守望和尚,打的交道不多也没见过他出手,所以不好考教,但在他心里能够做一番比较的高人当中,只有两个人是最顶尖的。
这两个人并不包括仙童清风,清风虽有金仙修为,但比起镇元子还差了一筹。镇元大仙修为高、神通大、法力无边、心机深远,这是梅振衣所见最顶尖的人物,犹在观自在菩萨等人之上。另一个人就是这位随先生了,如果不比较背景地话。仅论个人修为,他也完全可以与镇元子一较长短。
“随先生,怎么又是你?”梅振衣转身问道。
随先生背手踱步来到近前,反问道:“你这个‘又’字用的奇怪啊,这里是荒郊野外,你们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梅振衣:“我是说您简直是无所不在,不论什么事几乎都能看见你。每次见到你,我总是有些提心吊胆。”
随先生笑了:“是吗?我可没见你怕过!谁叫你给我起名随先生呢?那我就随处可遇了。这次不用担心,我是来帮忙的,你与道侣就和这位国师斗,我保证你不会输!就算你要闯皇宫找武皇算帐,我也保你能见到她。”
“随先生?”智诜愣了愣,神情好似有些疑惑,随即又恢复了平静。随着梅振衣也叫出这个称呼,用臂弯横托住宝铲双手合什行礼道:“听说阁下曾闯皇宫,却无功而返,此次复来滋扰,又何必将这两个孩子卷进去呢?……你若想亲自出手。贫僧自知不敌将退入洛阳城中,但不知你因何而来?”
随先生上次孤身闯皇宫也没占到便宜,已经说好不再为人皇印纠缠,这次还来干什么?随先生笑着答道:“你没听见我说话吗?我是来帮忙地。帮这两个孩子出手,难道不可以吗?……智诜啊,我倒想问你一句,受了妇人地供奉,堂堂一代高僧,竟然做起皇宫的看门狗来了,不觉得有愧于佛吗?”
智诜毫不动怒的回答:“我既受供奉为国师,就有护法之责。明知这两个孩子擅闯皇宫会遭遇凶险,我不规劝,亲眼看见有人欲闯禁宫,我不阻止。假如这样的话,别谈什么僧,那我就真的连狗都不如了。随先生认为看门狗有愧于佛,佛却不会这么认为。”禅师说话就是这么奇妙,别人怎么骂他并不介意。开口反诘话锋却很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