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齐翌仍起了个大早,但并不觉得太过疲惫。
尸体带回队里后,他仔细检查过尸表,取了检材确定死亡时间后,就连着刀客的尸体一并交给值班法医解剖了。
并非他想偷懒,而是他意识到最近这一阵相当关键,不论曼温妙是死是活,作案的是不是老千会,他都得拿出万二分的精神去应对,养精蓄锐非常重要。
起床洗漱完毕,他去食堂一边吃早餐,一边掏出警务通,果见罗尤勇给他发了贼多消息,都是讯问苏业平的结果,吴茗确实一直在帮驾校作假帐逃税,但他们属于匆忙出逃,驾校方面理应不知,作案可能极小。
除此之外吴茗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没得罪人,所以他和姬承鹏都认为,凶手的目标应该是曼温妙。
小秦那边没回复,估计是没结果。
姜晓渝也给他发了条消息,曼温妙仍不知所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看完信息,早餐也吃得差不多了,他回到自己办公室,发现解剖笔记已放在他桌上,报告没那么快形成,但无所谓,他有笔记就够了。
不论吴茗还是刀客,两具尸体的解剖工作都没太大的难度,死因也很明确,吴茗确实颅脑损伤严重,但最直接死因仍是溺水导致的机械性窒息,而刀客则死于心力衰竭,和老池没有太大的关联。
大致扫过一遍后,他又走去毛宁安办公室,透过窗户,看到毛宁安一边打哈欠一边敲电脑。
“早啊毛教导。”
“早,齐队。”毛宁安又打了个哈欠。
齐翌被他传染,也想打,忍住了:“昨晚现场有什么发现?”
“找到了作案的石头,就丢在现场附近。”毛宁安指了指桌子:“就一块,除了血迹以外没别的,血帮你送实验室了,他们说都是吴茗的血,没找到曼温妙的。”
“也就是说,没找到害曼温妙的凶器?”
毛宁安:“对,而且现场地上、小艇上的血迹,也全都是吴茗一人所有,这很不寻常,说明曼温妙没受伤。我觉得奇怪,又仔仔细细查了下现场,确定有且只有两人离开的足迹。”
齐翌脑子转的很快:“这说明,曼温妙没走陆路,从水上走了,对方有船。”
“噢?”毛宁安好奇地问:“怎么就不是被用别的不见血的手法弄死后丢江里了呢?”
“没必要,一次作案,犯不着用两次手法。”齐翌摇头说:“既然他们有两个人,一人举一块石头同时砸下去就好了,简单直接。”
毛宁安若有所思:“所以曼温妙大概真的没死,凶手打晕吴茗后,应该是用某种手段胁迫了曼温妙,让他不敢轻举妄动,直到江上来船,逼他上船离开。”
“还有一种可能。”齐翌脸色阴沉了下去:“这起命案,不过是曼温妙自导自演的一出戏。他派人跟踪自己,干掉私生女吴茗,自己坐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