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纪元海说完之后,她稍微犹豫一下,喊了两个平时老实本分的人,去叶舒俊家里屋床底,把东西都抱出来。
叶舒俊夫妻俩都连忙叫喊“不行”,还要上前阻拦。
纪元海一条手臂拽着叶舒俊,另一条手臂拽着他妻子,让他们别过去捣乱。
如果换成别人,还可能被他们挣扎挣脱;纪元海的力气又大,跟他们俩也不客气,抓着他们跟抓两只猫似的,让他们一点挣扎开的可能都没有。
仅仅十分钟后,协管大妈、陆荷苓、两个帮忙的,便把东西搬出来。
一个四五十厘米的皮箱子,打开了有玉镯子、金首饰、还有四枚印章。
一个另一个一米多长的木头大箱子,里面垫了不少棉花、厚布,外面用钉钉上了。
这里面显然是瓷器。
省文物部门里面没登记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原来不是中途遗失,而是陆成山和叶眉两人早就准备,送到了外面藏起来。
只是他们也没想到,他们自己到底没能熬过寒冬;更不会想到,陆荷苓从省文物部门领东西还好领一些,从亲戚家拿回来东西,反而更加困难。
如今撕破了脸,才把东西真正拿出来。
纪元海指着四枚印章,对陆荷苓说:“荷苓,你给大妈介绍一下,这四枚印章上刻的东西。”
陆荷苓便跟大妈介绍了一下,上面有两枚印章刻着陆成山的名字与雅号,另外两个是闲章,刻的是“琴瑟永偕”“室雅人和”。
大妈努力辨认了一下,点点头。
“还真是……既然这样,东西你们就带走吧?”
陆荷苓舅妈眼看这么多好东西就要被带走,到底是忍不住了。
“他们说话你就信啊?你能确定这些东西就是他们的吗?你能确定他们不是骗子吗?”
“真要出了什么事情,你担得起责任吗?到时候我去报案告状,你赔我们家东西!”
协管大妈被她这些话说的都愣了:这个叶家媳妇的脸皮怎么这么厚啊?都到了这个地步,还不肯松口。
最可恶的是,眼看着陆荷苓要走,她居然要把麻烦推在我身上,要跟我没完没了。
本来协管大妈还想说两句话,劝劝陆荷苓“亲戚最好也别结仇,你舅帮你家看了这么久东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最好给点酬劳”之类的话,现在是彻底没这个心思了。
“叶家媳妇,照你这么说,应该怎么办啊?”
“反正东西你不能让他们拿走,拿走我就不承认,我就找你的麻烦!”陆荷苓的舅妈直接说道。
协管大妈气的冷笑连连:“我去叫街道办的领导来,让街道办的领导来办这件事吧!你有本事就去街道办闹去!”
说完一转身,去喊街道办的人了。
此刻天色渐暗,再加上阴天,天色更显得有些黑了。
街道的邻居们都站在一旁看热闹,嘻嘻哈哈。
叶舒俊夫妻俩站在一起。
纪元海站在皮箱和木箱前面,不让他们靠近。
陆荷苓站在纪元海的身侧。
陈爱国兴许是饿了,领着俩弟弟到叶舒俊夫妻俩面前:“妈妈,什么时候吃饭啊?”
“吃吃吃,就知道吃!人家来咱家抢东西,你没看见啊?”
陆荷苓的舅妈把他一通训,训的三个孩子眼泪汪汪,撇着嘴跑了。
这僵持的场面又继续了二十多分钟,协管大妈领着两个街道办办事员快步走来,一路上已经把事情解释清楚。
到了现场之后,两个街道办办事员再次询问一下,确定了纪元海和陆荷苓身份。
陆荷苓的舅妈虽然是不想承认陆荷苓,想要说陌生人来他家抢东西;但是陆荷苓的舅舅叶舒俊这时候却又跟她没有再昧着良心配合,承认了陆荷苓的身份。
兴许也是知道这件事已经没什么可能了,叶舒俊也第一次当众承认,这些东西的确是陆荷苓家的。
“这一大一小两个箱子,的确是我姐姐叶眉、我姐夫陆成山委托,放在我家的。”
“但是当时情况的确是不好,我们家放这些东西,本来也是冒了很大风险的。”
“现在要说什么东西都不给,也没有报酬,就把东西全拿走,我心里面的确是感觉有些亏得慌。”
什么都承认之后,叶舒俊又开口说了这么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