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态度,毫无疑问比刚才他妻子胡搅蛮缠,什么东西都不肯拿出来、要全部留下好得多了。
但是,陆荷苓也是对舅家这门亲戚的感情一波三折,已然受伤。
这时候已经不再抱有更多的期待。
“舅,你如果一开始就这么说,我不是不讲情理的。”
“是你和舅妈要把所有东西全都留下来,这才闹成这样。”
陆荷苓说到这里之后,低声跟纪元海商议一下。
纪元海听了她的想法,点点头。
陆荷苓便打开皮箱,挑了三件金首饰,递给叶舒俊。
“这是我送给三个表弟的,也算是给你们家的酬劳。”
“舅、舅妈,这件事就这样吧。”
“今天闹成这样,亲戚的脸面也没有了……我以后就不来这里了。”
她颇为伤感地说完这番话,再看叶舒俊夫妻俩。
只见他们两口子正惋惜和依依不舍地看向皮箱——多给点啊,这里面不是还有别的吗?
陆荷苓反倒是释然地笑了。
相见不如不见,终究,在我身边的,只有元海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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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办两位办事员看到事情发展成这样,倒也乐得轻松。
他们没来之前,叶舒俊夫妻俩都不肯松口;等他们来了,事情倒是好办了,也不用他们说太多进行调解,眼看就要解决。
“这样行了吧?”
“都没有意见了吧?”
陆荷苓和纪元海都点头表示没有意见。
叶舒俊夫妻俩悻悻然,有意见也不敢再说;再者手里面还有陆荷苓给的酬劳,也算是把他们给稳住了。
协管大妈心里面着实恶心——这两口子故意气我啊?
我在的时候,拼了命的闹乱子,什么都不怕;我把街道办的同志叫来,你们不闹了。就这么瞧不起我啊?
行,以后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别管你们家看我顺眼不顺眼,我也给不了你们家好事儿!
随着街道办事员宣布事情就此结束,让众人各回各家,纪元海和陆荷苓对两位办事员、协管大妈都道谢两句。
随后,纪元海抱起一百多斤、装着瓷器的木箱,稳稳当当向外走去,陆荷苓也提着皮箱跟在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街道,陆荷苓看着纪元海抱着这么大一个木箱子,忍不住说道:“元海,你累不累?”
“累倒是不累,我现在力气挺大的。”纪元海说道,“就是抱着东西往前走,真有点不方便。”
“那就找一个三轮车,让人家帮忙运一下吧。”
陆荷苓从街头喊住一辆人力三轮车,让三轮车带着木箱子,帮忙运到省大学门口旅馆去。
两口子一起回了旅馆,天色已经昏黑一片,还淅淅沥沥下了小雨。
服务员马姐见到纪元海抱着箱子走进来,不由地惊讶询问:“你们小两口,又把什么搬回来了?”
纪元海把今天的事情大概跟她一说,马姐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
“行,你把东西都放好,别折腾的房间太乱了。”
纪元海口中答应着:“嗯,马姐您放心!我肯定放好!”
等进了房间把箱子放好,整个房间的可用空间变得狭窄许多。
十四盆兰花,两个包裹,两幅字画和一兜子甲骨文,再加上木箱子和小皮箱。
这也幸好是跟服务员马姐说上话,把工作做通了,要不然这么一大堆东西,非得被赶出去。
陆荷苓的舅家,实在是一个略带复杂且不快的话题,纪元海跟陆荷苓都没有提起这个话题。
纪元海说起了,以后还是要在省城找个住处。
要是没有住处,这些瓷器、字画都没地方存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