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铁壮夸张的大叫。
“这叫清凉!”可可似乎终于解气了,格格地笑过不停。
“咱俩可得进山了。”铁壮主动拉起她的手。
俩人沿溪而行,小心翼翼地踩着溪中突兀的岩石,手牵着手,一时嘻笑,一时追逐,旷静的溪流里流淌着他们欢快的声音。
行走于溪流,俩人首先还有种凉凉的惬意,但慢慢就感到有些冷了。于是俩人离开溪水的尽头开始爬山。
这时基本上没有明显的小路了,到处都是丛林,铁壮在前面带路,与其说带路倒不如说是创造路了,因为脚下几乎都是横七竖八的荆棘和各种灌木。
俩人走走停停,最后在一处密林里坐下了。
林子里十分清幽,山下的溪流声遥遥可闻,林中地下积满了厚厚的落叶,有的已腐烂了,发出枯叶的腐香。透过林子间的空隙向外眺望,远山、白云、蓝天,风光甚是旖旎。
“你不是说山顶上有座庙吗?我俩去看看。”刚坐下不久,铁壮就忍不住,一脸的兴奋。
“真的要去啊!这么大的山,越往上越陡,好难走呢!”可可撅起了嘴。
“来都来了,看看也好。”铁壮依旧兴趣不减。
“我看还是不要去了吧,看起来近,可走起来远,再说庙里顶多也就几尊狰狞的泥菩萨而已,怪阴森的,有啥好看的?你实在想去就你自己去,我在这里等你。”可可一万个不愿意。
“什么我一个人去,把你一人留在这里——你这说得是啥话?我就知道你不愿去,还东说西说这么多。”铁壮无奈地看着可可。
“走了这么多路,我都累死了。我现在哪里都不想去,就想待在这里休息下。”可可依旧撅着嘴,看着铁壮似笑非笑。
“那庙里真有个姓王的和尚?”铁壮知道要去山上看庙是不可能了,只得问。
“那还用说,前些日子我还见过一个光头穿着和尚服赶集呢!”可可肯定的说。
“这和尚也真怪的,一个人住在这荒山野岭也不感到害怕和孤独?”铁壮似乎对什么都好奇,可惜没有把这份好奇心用在读书上来。
“听人说他都准备圆寂了。”可可主动说。
“圆寂?”铁壮更是好奇。
“是呀,听说他用来圆寂的柴垛都准备好了——可是又有谁下得了手将那些柴垛点燃,将他送上极乐世界呢?”可可说。
“好端端的怎么就要圆寂了呢?”铁壮追问。
“据说佛门之人临死之前对自己的命数都有强烈的感知性,就会提前把后事安排好。”可可像很懂一样。
“你会当和尚吗?”可可忽然问。
“那你会当尼姑吗?”铁壮反问。
“神经病!”可可恼怒地盯了他一眼。
“就只允许你讲别人,别人却不能讲你!这也太不公平了。”铁壮嚷道。
“谁让你是男的呢?男的就得让着女的,我们中国几乎就是这逻辑。”可可说完脸上满是得意之情。
“好像也是这样,每当我父母亲吵嘴时,往往最终都是我娘获得胜利。”铁壮一下子就想通了,在他的头脑里,我们国家的女人的地位当然是高于男人的。
“近一个月来,你怎么老避着我?”可可转移了话题。
“这还用问吗,你要是没能考上大学,我可担当不起这个责任!彭紊良已找我单独谈话了,特别警告我不要嬉皮笑脸地缠着你了,要我懂得自知之明我哪还敢再无端地打扰你呀!”铁壮一半是憋屈一半是自嘲。
“彭老师也找我问了下的,不过我没承认,他又没有抓到我早恋的证据。谁知暗地里却又找你了。”可可免不了有些惊讶。
“这老家伙鬼精得很,什么事都逃不过他的贼眼,只不过你成绩太好,他不想说你,睁只眼闭只眼罢了。”铁壮的语气中对彭紊良好像很了解似的。
“不会是这样吧。”可可半响不语,她不由记起那天彭老师专门找她谈话的情景
“你复习得咋样了?”铁壮打断她的思绪。
“还行,你呢?”她反问。
“我还用说吗?不过是在这里养了三年的骨头,挂了个高中生标签而已,你又不是不了解我。”铁壮说。
“那你高考后有啥打算?”可可继续问。
“打工呗,现在好多农村男女都去广东那边打工了。要不毕业后去学门技术,像桐油子现在开了车,混得很不错。”铁壮对打工生活充满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