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苟哥看来,如今大汉最不稳定的因素,同时也是最大的隐患,惟有刘协。
无论如何,苟哥都不可能效仿历史上的曹老板,将自己的幕府迁至邺城,从而不必再受远在许都的刘协钳制。
原因很简单:苟哥的正牌大老婆伏寿,根本不可能同意!
让伏寿与苟哥长期两地分居?
呵呵!
君不见,苟哥只是出征在外时间稍长,控制欲极强的伏寿,便已打翻了醋坛子?
苟哥远离许都另建幕府?
你信不信伏寿只要一个诏书,就能把苟哥逼回许都?
但话说回来,与历史上的刘协与曹操一样,刘协与苟哥同样不可能长期共存。
即便苟哥有伏寿,也是一样。
终有一日,刘协会忍无可忍,向天下人揭发苟哥跳过侍中寺与尚书台,私用玉玺拟诏、大逆不道之事实。
或许,刘协还会发觉伏寿、苟哥之间的奸情…
届时苟哥除了谋反,别无他选。
苟哥这污点…啧啧啧,著名国贼董卓在苟哥面前,那简直都不够看!
综上所述,既然苟哥无法避开刘协,那么其人只能问清楚,刘协大概什么时间寿终。
苟哥虽仅仅问出这么一句话,但张裕却在短短片刻之间,便想明白了一切。
其人踌躇良久之后,方才霍然起身,凑到苟哥耳畔、压低声音说出一番话来。
饶是苟哥城府极深,在听到这番话时,其人的脸色也难免变了数变。
旋即,苟哥蹙眉看向张裕。
“大人,当真如此?”
张裕苦笑颔首。
“此乃老夫观星相之所得,非人力可易之!从文,而今河北未定,荆州、江东亦难安,从文何必如此心急?”
苟哥双眸滴溜溜一转,复又问道。
“既如此,大人以为,旻应先定河北,亦或先安荆州?”
张裕不假思索道:“从文应先安荆州、再收江东,其后定河北、辽东!
从文放心,多行不义必自毙,得民心者得天下。但使从文不改初心、不易政令,天下一统乃早晚之事。”
苟哥闻言,眉头却蹙得更紧。
“然则…大人当知,河北之黎庶几乎皆为士族、豪族之附庸,旻实不忍河北黎庶再受倒悬之苦也。”
苟哥猥琐归猥琐,阴险归阴险,凶残归凶残,狡诈归狡诈,但其人始终担忧,那些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老百姓们。
张裕闻言,却哑然失笑。
“从文当知,河北屯田之制严苛,而从文今又已踞赵国、内黄、黎阳等地,既如此,从文何不借工坊、车马行及河北沃土以安置流民乎?”
张裕一语惊醒梦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