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写了些什么?”
“我们看不懂,纸面上用的都是速写符号,读起来像是小孩子乱画的涂鸦,但副校长似乎能解读。”
“我懂那种感觉。”路明非想起了高中数学老师为班上的尖子生解答压轴大题的时光。
黑板上写满看不懂的数学符号和英文字母,如果让小学生误闯进来,或许会认为这是一节英语课而非数学课。
“副校长现在有空么?”路明非还是想看看那些笔记。
“副校长一周没从办公室里出来过了,用餐睡觉都在办公桌上,那些卷宗比烈酒还让他痴迷。”
“带我去找他吧,我有些事情想和他说。”
“是。”
几分钟后,路明非来到了不久前还是医务室的房间,再往前走几步,跨越那个大金库门,就是绘梨衣曾经的卧室。
樱走到一间紧闭着门的办公室前,轻轻敲门,但静待几秒钟后,里面没人回应。
“副校长是不是出去了?”
“副校长这几天只有用餐的时候会开门,我们中午为他端来餐盘,送晚饭的时候,才收走脏盘子,他还不知道您和小姐回来拍摄微电影的事情。”
樱这次使劲敲了敲门。
“干什么!我不是说不要来打扰我吗!”副校长的声音听着有些暴躁。
“路明非和小姐回来了,想要拜访您。”樱大声说。
“路明非?”
里面传来翻桌倒柜的声音,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门被拧开了,一个星期没出房间的副校长出现在三人眼前,显得邋遢又憔悴。
他的胡子野蛮生长,夹着白的头发油亮,指甲很长,眼球布满血丝,灰色的大衣沾上了油污,还有一粒米粘在了衣领处。
门一打开,就有一股难闻的味道飘出来,毕竟他一周没洗澡了,一点没有弗拉梅尔导师的样子,就他现在这个形象,丢到大街上,在身前放一个碗,一定会有好心人往碗里丢硬币。
绘梨衣捏着鼻子往后退几步,一边退,还一边用手扇风。
樱倒是没表现出什么特别大的反应,但其实她悄悄屏住了呼吸。
不过副校长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他很是兴奋地说:“我正想找你呢!走,快和我进屋!”
“副校长,要不...你先去洗个澡?”路明非委婉地说。
“洗什么澡!现在哪有空洗澡!”
副校长看着就要去抓路明非的手把他拽进屋里,但路明非一个灵活的垫步,侧身躲过了那双充满油污的手。
看的出来,副校长在研究赫尔佐格的笔记上废寝忘食,但路明非来这儿是为了和绘梨衣拍摄在婚礼上播放的微电影,而不是在一个臭臭的房间里和一个臭臭的老男人去讨论一个已经死掉的变态。